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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里,比酷刑更可怕的,是陛下豢养的那些獒犬。
运气好时能碰上它们饿着的时候,几口下去便断了气,若是运气不好,那些獒犬吃饱喝足,便会轮流戏耍被送过去的食物。
太皇太后像是还沉浸在帝王突然出现的惊愕中,下意识后退一步,连陪伴多年的贴身嬷嬷被拖走亦不曾顾及。
“陛下……你的病好了?”她试探道,眸中仍旧带着怀疑。
“朕的病好不好,自有太医操心,太皇太后还是顾好自己。”萧濯阴冷的目光与她对上,锐利得让她满腔心思都无处藏。
“苟询,送太皇太后回慈宁宫,除非薨逝,慈宁宫的宫门日后都不必再开”
“看守慈宁宫的禁卫革职查办,永不录用。”萧濯本想将这些蠢货通通砍了,但念及今日不同,不能大开杀戒,罕见仁慈了一回。
“陛下!哀家是你的皇祖母!即便是怀疑江照雪,那也是为大梁江山着想!”
“哦。”萧濯漫不经心道,“朕想处置一个人,从不需要理由,堵住皇祖母的嘴,带下去。”
“是。”苟询低声应下,朝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挥了挥拂尘,将瞪大眼睛怒目而视的太皇太后如犯人般捆住手脚,带了下去。
他继而望向一言不发的群臣,缓缓抽出腰间长刀,一步一步走上前,懒洋洋地将刀尖抵在最前面的大臣脖子上,“诸位,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质疑朕的江爱卿?太皇太后么?”
“朕实在想不到,大梁朝臣,竟会被一个后宫妇人三言两语乱了分寸,这么蠢的脑袋,还领什么俸禄?依朕看,不如喂狗。”
众臣纷纷跪下,只余江照雪鹤立鸡群般孑然伫立在一侧,冷眼旁观这一切。
“臣等知错,陛下息怒!”
“今日走到养心殿的所有朝臣,罚俸三年,每日写一封三千字罪己诏送到御书房,如有违者,即刻废黜官职,流放北境。”
萧濯说完,扫过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的众人,不耐烦地握着刀柄,在最近那位大臣的乌纱帽上敲了两下,“还不滚?也想去喂狗不成?”
“臣等告退——”
众臣忙不迭告退,江照雪转过身,亦准备离开,却被身后之人抱了满怀。
“阿雪想去哪?可是我这般处置不如你意?”
江照雪别过脸,躲开耳畔炽热的呼吸,淡淡道:“自然是回相府,难道还要留下来喂狗不成?”
“他们怎能与阿雪相提并论?”抱住他的双臂愈发紧了。
江照雪挣脱不开,只好冷声道:“有何不同?我与他们一样被你蒙在鼓里。”
“我错了。”萧濯松开他,绕至他身前,细细打量他一如既往冷淡的眉眼,眸中眷恋愈发浓重,“我只是……想给阿雪一个惊喜,才偷偷藏在了养心殿给阿雪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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