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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想着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他背后伸出放在了宴道的肩膀上,人类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温柔和缱绻。
“好久不见。”
那一瞬间,宴道简直连自己死后葬在什么地方都想好了,但是他身后的人并没有趁机对他下手。
宴道转过身抓住了那个人的手,他并没有感受到魔神的气息,而他转过身看到的那人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男人很高,至少两米左右,长相诡艳却一直笑眯眯的,那双眼睛狭长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你是谁?”
宴道松开了那人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就是个凡人,但是对方熟稔的态度和奇怪的举动还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那人将手指抵在狭长的眼角,然后弯下腰看着宴道,那一瞬间见宴道看到了他暗紫色的瞳仁。
“我们见过的,在海里。”
“你是海之魔神?”
宴道已经打算把刀剑唤出来了,但眼前的海之魔神态度十分奇怪,他敞开了双臂,一步步的走向宴道,似乎是要任他处置。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海之魔神停下脚步,看着宴道似笑非笑。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宴道记得清楚,那些上岸的妖魔中不少都是海之魔神的势力,这位魔神虽然名气并不大,但是能够与奥赛尔八虬共同生活在这片海域,绝对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儿。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证奥赛尔被封印而已。”海之魔神并非某一方的势力,他能挑唆八虬就能糊弄奥赛尔,他能拯救个别人类就能湮灭一处部落,他是绝对的中立,他只为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行动。
宴道并不相信他,他一开始对海之魔神并不讨厌,毕竟那些被献祭的新娘确实是被他救下了养在宫殿,但是和奥赛尔一同部署发动战争的也确实是他。
“如果奥赛尔在海中,你们不也没办法吗?反正战争终究会发生,那不如我来推一把。”
海之魔神望向远处的海面,摩拉克斯的气息哪怕隔如此遥远也如此的骇人,但幸好,他的权能能够让他在如此厉害的魔神眼皮子地下不被发现。
“而且……你就不想做那个位置吗?”
一柄白金色的剑架在海之魔神的脖子上,手腕压了压,宴道只是冷哼了一声就砍了下去。
海之魔神的脖子很轻易就被宴道的刀剑砍断了,手感有些脆,但是他并没有死。
宴道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脑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没动的身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为什么不相信呢?”海之魔神落在地上的那颗头依旧在笑着,脸上和头发上沾满了泥巴,即使如此那副笑容依旧如旧。
身体十分自然的蹲下把自己的头捡起来,然后按到自己的脖子上,不过海之魔神大抵是怕了宴道在给他一刀,所以很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样的魔神就是个爱看乐子的,帮忙?根本就是想让这里的战火烧的更旺一些吧。”
宴道的视线扫过海之魔神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受到了压迫,他敢保证,如果宴道再给他一刀,自己的脑袋绝对就按不回去了。
“你真聪明,可惜了,你这么有趣又聪明的人却甘愿屈居人下……”
海之魔神面上的泥土开始下滑,发丝也渐渐变得透明,然后一整具身体都变成了介于水和史莱姆凝液之间的东西,宴道迅速抽到却再也没砍到东西,地上只空留下一滩水。
芦苇荡在海风中荡阿荡,悠闲的柳絮被打湿了一簇又一簇,而远处传过来了天崩地裂的声响,宴道的心不断的下沉。
一股莫名的冷意渐渐爬上他的躯体,如同被寒冬包裹。
摩拉克斯斩掉了奥赛尔的七首,只是摩拉克斯并不能杀了他,他要做的是封印,至少要给他留个脑袋。
马科休斯那边已经将跋掣击退了,但是洪水依旧是朝着天衡涌去,若陀带着百姓去了天衡以西避难,夜叉和丛云军那边的消息未明,归终和仙人们在一起转移城市中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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