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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就披散下来的头发,在她弯腰时,勾了几缕在脚蹬的铁环上。
头发被扯住,她没法直腰,只能反手去解。
猫着腰尴尬地抬眼,她盼着在孙建发察觉自己窘况前自动脱身。
可头发和脚蹬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公然纠缠不清,怎么都分不开。更可恶的是草原的风,把她披着的头发吹得更乱糟糟,缠在那几根卡住的头发边,雪上加了霜。
她想着,动一动或许会好点,但她一动,那扯住的头发又把她头皮拉得生疼。几个来回之间,生理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个圈。
纵然孙建发的确没发现她的处境,久久解不开,她也只好顶着尴。
“孙师傅。”
孙建发一望过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晚看见她那么长的头发,他就猜到这头发迟早会碍事。
她求助道:“能不能帮我拿一把剪刀。”
第5章马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孙建发拿来了剪刀,安荞没有犹豫,咔咔两下,就把缠住的头发绞了。
脚蹬的铁扣缝里的头发丝,那都是她前些年仔仔细细保养的宝贝,上头不知抹过多少精油,做过多少发膜。无情一剪下去,也都成了身外之物。
头皮没被扯着,动作自然更顺手。
她很快把那些头发从铁扣里拔了出来,抓在手上想找个垃圾桶丢了,却发觉这富含角蛋白的头发,可能更适合在草地里作天然化肥,便随风扬了它。
黑长的发丝零零碎碎地四散而去,落于各处。
“孙师傅。”安荞出声叫道。
孙建发投来个眼神:“剪掉了?”
“嗯。”安荞一笑,“我能不能请两分钟的假,先把我这头发处理了?”
“行。”
从前没有安荞,孙建发一个人铺马鞍子也是铺。今天多了个人,请个假,去找根皮筋把头发扎上,孙建发岂会不同意。
他让安荞自己看着办,他则继续备马。
上完马鞍后,紧接着是上水勒。
水勒和缰绳对骑手来说,就如同司机的方向盘,是用来控制马的方向的。水勒的前段是一段衔铁,放在马嘴里。而后连接着缰绳,控制在骑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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