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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起的,距今也过去是四十几年了,外头的红砖早就发黑,远远看有些恐怖。
这栋楼以前是作为造纸厂职工宿舍住的,后来造纸厂搬迁后便空下来,倒是附近一些工地的人会住,但这儿格局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筒子楼那种公用的长走廊。
四层楼,除了一二层还依稀有几间房亮着灯外,剩下的楼层均黑压压,远远望去就跟鬼屋似的。
四楼的某间房内,大成坐在椅子上,他双手双脚还算是自由,就是嘴角有明显的淤青,对面坐着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不敢对视,只能将目光转向旁边那个异常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不是一下子拍打着蚊子,就是用手掌扇着风。
方饶身体微微往前倾,点了一根烟递给大成,自己手里也夹着一根抽了一口,遂好整以暇的挑着眉问道:“要是不想吃苦头的话,还是说你究竟是帮谁做事吧?”
“我、我就一个人,没帮谁做事。”大成眼神躲闪,明显心虚。
他刚说完就听到对面女人的嗤笑,狐疑的抬起头,那女人红唇勾着:“你一个人没办法做这件事,而且你的微表情早就出卖你了,你在撒谎,你宁愿吃苦头也不愿意供出那个人,可人家只是将你当成棋子利用,你瞧这都快两点了,有人来找你了吗?”
大成一怔,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以及不肯定,但唇还是抿成一条直线,仍然不愿意透露过多的信息。
陈怡涵笑了笑,声音特意放柔了一些,“其实,你只要说出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咱们自然会放了你,毕竟我们都知道你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
不得不说,陈怡涵的声音很好听,丝丝入扣般钻入耳蜗,轻的时候很轻,柔的时候很柔,加上那张美艳的脸庞,轻启的红唇,大成有一瞬间差点儿溺弊在这样的美色中。
但很快他忽然想到顾笙那双清冷如霜的眸,浑身上下打了了寒颤,脑子也顺带清醒了很多。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对顾笙有种笃定,认为今晚上笙姐一定会来救自己,因此便打定主意除非对方上刑伺候,否则坚决泄露笙姐的个人信息。
“我说过了,这把刀我随便在旧货市场地摊上淘的。”大成梗着脖子,一脸豁出去剐的表情。
陈怡涵扬起的红唇敛了敛,身后一个人直接一巴掌拍在大成的脑后。
突如其来的暴击让大成疼得龇牙咧嘴,之前在面包车就因为一直叫嚷被其中两个人按着打了一轮,因为怕把他给打晕了这才没继续下死手,现在又被打,大成心里莫名委屈。
方饶眯着眼,望着疼得冒出眼泪花的大成,心里却盘算着究竟过多久他的同伙才会找来。
之前让人去绑大成的时候故意给那个女人留下信息,为的就是引出大成背后的同伙,即便对方冲过来要人,他眼下手里还有五六个人,应该够应付,而且庄周派出的一个排就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待命,一旦情况不对劲立即就过来支援。
原本纸条上留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过来要人,但眼下都快要两点了也没见人,方饶的耐心都快要磋磨光了。
“行了,把人带走吧。”方饶嘴里叼着烟朝着对面的男人颔首。
陈怡涵笑道:“放弃了?”
方饶扯着唇笑睨过去:“你觉得可能?还是说陈大小姐愿意自我牺牲一下,用美色诱人?哦,不对,你刚刚已经试过了,但是没用。”
见方饶调笑自己,陈怡涵心里堵得很,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微笑,“也许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放你妈逼的,老子喜欢的是女的,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的。”大成一听这话就炸毛了,直接恨恨的瞪了过去。
主要是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曾被男同学骚扰过,对于搞基的人都特别的反感,更受不了陈怡涵当面侮辱自己。
陈怡涵拧着眉,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泼了过去,“疯狗就该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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