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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还说要给你换些发散的药来吃,一直也没找到机会。”纪南星已三下五除二地脱去了他和自己身上外衣,拉着只穿中衣的裴逸往温泉水中走去,“这温泉水热,正好也有发散之效,你多泡会儿试试,也别吃安神药了,看看今晚能不能发作得轻一些。”
裴逸轻轻地“嗯”了一声,乖巧地跟着她在池中坐好了。
纪南星原本想离他远点儿的,但他中衣已被水浸得透明,若隐若现地透着修长线条,再看看他潮红的脸庞,她便怦然心动,全然无法自控地上前贴住了他,抬手撩撩他额前散落的几丝乌发,问:“这段日子,你去金水河边等过我没有?”
怎么没有。
起初是日日都去,入冬后某日骤然落雪降温,裴逸在河边吹风染了风寒,被大哥裴远发现了,便每日亲自盯着他住回侯府,这才没能接着去河边等她。
肖成倒是常常被裴逸派去金水河边探看,但一次也没有见到纪南星。
这些日子他几乎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日从大营回城的路上,满脑子都在肖想那短短几次与纪南星在一起的时光。
见不到她的每一日,都像在他的心上点了把火,令他的思念、爱慕与欲望都愈燃愈烈。
可她呢?她忙着自己的事,认识了新的人,大约压根没有想到过他。
纪南星接着轻声道:“这么久都没见你,其实是因为我阿娘听说了曹燮落马的事,猜到你一定与萧煌闹得不可开交,生怕我跟你走得太近了,万年堂和纪家都要跟着倒霉……”
原来只是因为萧煌,裴逸心头一松,随即却只能垂头苦笑,“你阿娘说的没错。我……我是不祥之人。”
“可别这么说。”她往他耳边凑了凑,“虽说我不知道你和萧煌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既然你上次说他‘叛国’,那他一定是罪无可恕了,你是为民除害,又不是寻什么私仇。可是……你还要跟他斗多久?要我等多久?”
裴逸唇角的苦涩更浓重了些,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满是伤疤的大腿,“等我做什么?我……不值得。”
纪南星自然明白他惆怅什么,抬手摸了摸他脑袋,语气温柔道:“好,不等你。那你看房大夫如何?人挺好吧?回头过完年我便请大师勘一勘我和他的八字,看是否相配,好吗?”
裴逸呆了。
难道晚上吃饭叫他一起,是为了让他“看看”房大夫?
纵然这温泉边只点了一盏小小风灯,她也能看见他嘴唇在微微颤抖,许久后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那……极好。”
纪南星笑了,她说这话不过是逗逗裴逸罢了,她现在忙得陀螺一般,哪里有空考虑儿女情长之事?
姓房姓屋的都无所谓,她眼中的所有人,都只分家人、熟人、病人和陌生人几类而已。
有生以来只有一个裴逸,不知该放哪一类里才好。
她靠在他肩上,手已探入他衣下,借着热水,极其顺滑地从他胸上一路抚到腰上,同时浅浅叹气道:“可是……将来要让我摸别人吗?那我可不喜欢啊……还是说……摸着摸着,便也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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