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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是谁感染了……”
小甜看见林嘉把目光落向了肖遥,在她与林嘉说话间,肖遥始终不曾说话,像是经过提醒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苍白。
小甜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嘉的指向很明确了——肖遥。
但肖遥却不想承认,他摇着头,有点神经质地说:“怎么……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还好好的呢,我没有感染。”
林嘉残忍地打破肖遥最后的幻想:“瘟疫的传播途径是血。”
肖遥脸色更加灰败。
被闫续杀死的大副,血溅到了程昱脸上,所以大副阵营里第一个感染者是程昱。而肖遥在进入鱼肚的一开始,接触到了船头的血迹,他比任何人都先感染瘟疫。他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在与张土豆动手时,伤口渗出血迹,感染了张土豆,并在张土豆毫不知情下,让张土豆被动地加入了偷渡者阵营——船头的血是某位偷渡者的。
猫一下顿住。
如果按照林嘉所说,那它也接触了肖遥的血——在肖遥拎着它去洗澡的时候,虽然肖遥不是用有伤的手直接接触水和猫,但猫在挣扎的时候,猫爪子挠了肖遥,挠破了皮。
猫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它被程昱抱在怀里时,猫竭力避开程昱,因此没有沾到程昱以及大副的血——应该吧,猫其实也不确定,唯一可确定的是,它确确实实沾到了肖遥的血。
肖遥找不到话来反驳,怪不得从进入鱼肚起,他的脑子就不太能转得过弯。但他仍旧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感染,打破脑袋憋出一句:“可是林嘉,我现在还好端端的,我没有瘟疫的任何症状,我并不想杀人,也不想去找他人的身份。”
林嘉淡淡:“因为你已经找到了。”
肖遥猛地噤声。
一个被遗忘的片段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刚进鱼肚时,肖遥在船首沾染到了血迹。他让林嘉在原地等着自己,他去处理。
当他来到船员生活仓时,心里无比的焦急,就好像急切地想要做什么。于是他调转方向,没有立刻往船员生活仓去,而是去了水密舱仓,他推开门,顺着楼梯下去。第一层什么都没有,他又推开第一层衔接第一层的门,依旧什么都没有。但肖遥仍旧不死心地推开第三层,看着空旷的船舱,肖遥失望地离开。
就当他转身要走时,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
肖遥立刻停下离开的脚步,走到认为怪异的那一处。
船舱的角落,一个水管结构的之下,有个塑封口袋,肖遥拿起来揣在怀里。他快速离开这里,这才去船员生活仓洗掉了手上沾到的血。
……
肖遥双手颤抖,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到了大副藏在水密舱仓诱使偷渡者落入陷阱的身份。
颤颤巍巍打开,果不其然,那些身份证件只有封壳并没有真正证件页。
肖遥的脸色霎时沉了,一直没有的想法在这一刻也突然腾升,他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者,藏匿在这艘货
船上受尽船员的欺辱。某一天,他们当中有人提议:不如杀了他们,得到他们的身份,这样就能顶替他们正常的生活……
可,这是假的!
肖遥并没有得到身份,里面是假的!
他的眼睛登时赤红,那种被戏耍的恼怒让他的心情登时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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