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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意适去掉和西南王遇到的后半段,如实说明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早就发现车夫不对劲儿,以及后来派了人蹲守车夫家人这两件事儿也说了。
徐方圆心情更复杂了。
所以他该不该告诉太子殿下,人姑娘早有计划却被你打乱了?
两人谈得很是“顺利”,一个道明原委,一个有心配合,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人很快等到两人出来。
“多谢大人。”谢意适再次道谢。
徐方圆摆手,“都是本官职责所在。”
两人谈话氛围轻松,显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谢意安赶紧推推谢芒,“还不快去谢谢二姐姐帮你。”
然而谢芒并不领情,他凶狠地瞪着谢意适,甚至在谢意安想教训他的时候一把将亲姐姐推倒,“我才不要你管,废物!”
谢意安重重摔在地上,倒下时扭了脚踝,疼得直抽气。
谢意适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冷,对徐方圆道:“大人,请。”
“快走吧你!”谢德明可不管儿子推没推女儿,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圆满结束,抬抬手就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大理寺卿请出去。
这时,徐方圆瞥了他一眼,高声道:“谢国公嫡长子谢芒犯买凶伤人罪,按律当杖四十,游街示众,念其年龄尚小,故免去游街,只杖二十。”
谢德明没想到还是没脱罪,又要发作,谢意适淡淡道:“徐大人没冤枉他,你再闹下去,谢芒就真要去大理寺了。”
谢德明哽住,抬起来想再比划比划的手也放了回去。
他哪里是真的相信谢芒没犯事,只是觉得丢脸才胡搅蛮缠,现下不用出这个门,那……二十杖也不是不能接受?
“打吧。”谢德明糟心地转过身,“就在这儿打,打完了你早点走!”
谢芒听到自己要挨打,本就失控的情绪更加崩溃,歇斯底里大叫:“贱人!贱人!你明明好好的!我都没有打到你,他们也没有打到你,你耍我,你耍我!”
官差可不管他如何骂骂咧咧,谢国公府的人长凳都送来了,他们只管把人往凳子上一压,就一棍一棍打了下去。
谢意适让人把扭了脚的谢意安就近安置在清风堂的小榻上,在大夫赶来之前,她坐在旁边陪着没走。
堂外叫喊声渐渐小下去,谢意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短短几日,最亲近的家人完全变了样子,她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谢意安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意适,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道:“二姐姐,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谢意适很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惜不能。
她站起来,轻轻摸了摸谢意安的脑袋,“这二十杖后,我还会请祖母动一次家法罚他,往死里打他。安姐儿,他的性子已经坏了,我和祖母没有本事也没有耐心再去教好教服他,只能打怕他,尽量让他做个像父亲这样无用也无害的人。你若不想他以后欺负你,也得强硬起来。”
谢意安也不过就比谢芒大一岁,想到谢芒刚才推自己的那一下,和那些伤人的话,抽泣着点点头。
“我听二姐姐的话……”
谢意便继续道:“母亲被禁足,你无处尽孝,也该多去看看祖母了。若是闲着,天天都去最好。”
谢意安咬了咬唇,忐忑道:“可我以前不懂事,半月才去一回,现在……二姐姐,我没脸去。”
“这又如何。”谢意适的声线冷静清晰,“只要你愿意拿真心去换,祖母自然疼你,至于有些风言风语,管他做什么?”
谢意安呆呆看着她理智到有些许冷漠的侧脸,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所遭遇的,正是她这些年来一直经历的。
眼泪忍不住又滑了下来,谢意安抱住她大哭,一会儿说谢谢,一会儿说对不起,大夫来的时候嗓子都要哭哑了。
面对大夫打量的目光,谢意适笑着遮掩:“她怕疼,麻烦您轻些处理。”
外面的二十杖早就打完了,谢芒被谢国公叫人送回自己的院子,谢意适看着站都站不起来的谢芒没有半分心慈手软,告知祖母后请来翠珠嬷嬷压阵,将人从床上拖出来又甩了二十鞭。打得他从一开始的咒骂到中间的求饶再到最后的认错,谢意适确认过他吓破胆的眼神,才让等在外面的大夫进来给他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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