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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谷里又没有不得成婚的规矩,若是有虹陵老祖这样的道侣,搞不好百十年里就能飞升了!”
阚寄玄端着一盏热茶倚在墙边,半阖着眼问:“闺女,你自己怎么想?”
姬扬守在旁侧,轻声挡了回去。
“前辈,她本就为难。”
宫雾本是早早睡了,被师妹冲进屋里拍醒,此刻梳了个小髻趴在一旁看,许久道:“这般阵仗,像是真是诚意来娶我。”
她一开口,周遭所有人倏然静了,等着听当事人的取舍。
“按你的年岁,也算合适。”程集揉了揉她微凉的耳朵,侧身看远方的车马:“但也得叫你愿意才行。”
先不论那狐狸是否是这孩子的意中良人,至少礼数诚意都落了个十成,没有凭身家来得傲慢蛮横。
若是真嫁进去,想来也是正室嫡妻,不会受些无端的气。
宫雾眨了下眼,见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又看向师兄。
“溯舟怎么想?”
姬扬笑着看她:“自然是不愿意。”
他说得坦然直接,以至于叫旁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这该算留恋还是私情。
宫雾也怔在原地,没想到姬扬会说得这样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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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听宵闻声过来打哈哈:“知道是哥哥舍不得妹妹,但你别说,现在婚娶别说提亲了,便是成婚当天能有这般礼数心意的,都是求不来的!”
姬扬牵过宫雾的手,不轻不重的问:“聘礼厚重,便是有心意了?”
花听宵被他问住了,拿眼睛瞅涂栩心,叫他过来解围。
宫雾任由姬扬牵着,感觉到他的体温覆在自己的掌纹指尖之上,良久笑起来。
“听说,傅家父子前来提亲时,师兄连内兄二字都挡了回去,像是不愿。”
“今天又有虹陵胡氏,师兄也是不愿。”
“得是什么样的人,溯舟才觉得合适?”
她本是漫不经心地开句玩笑,却在与他对视时被猛然一烫。
青年目光灼灼,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却又拧着一股执念。
他有许多句话说不出口,又如同在压抑着伤口撕裂绽开,沉息看她。
宫雾原先内心都有近乎一丝的动摇,此刻被那双眸子看得心口一震,倏然醒来。
她任由他牵着自己,此刻思绪才转圜过来。
“那人兴许是真心要娶我。”
姬扬垂眸无言,仍不肯松开手。
“但是,”宫雾慢慢说:“绝对不是因为喜欢。”
“不会是因为情爱。”涂栩心也反应过来,皱眉说:“是为了与我谷结交联络,还是为了还你恩情?”
众人正要议论,有守门人快步来报。
“诸位师尊!虹陵仙主、缎红坊主及大无相寺都有贵客前来,见山谷灯火通明并未寝睡,礼请一见——”
再拖着也全无意义,不如一见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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