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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说:“没什么,你头发颜色怪好看的,就是……为什么不全染呢?”
普通人很少这样生硬地划区块染发,要么挑染,要么全染。满头银发,像冰雪女王那种,会更带感吧?或者带一些梦幻的色调,夕阳橙啦,神秘紫啦……
肖芥子“啪”地一声将那张空白契约猛拍在桌面上,凶他:“说正事。”
陈琮吓了一跳。
做宝玉石这行,尤其还偏点设计,审美都还是靠谱的,他偶尔会给客户一些穿搭、发型发色上的建议,不夸张地说,大受好评,为店里赢得回头客无数。
怎么到她这就行不通了呢?
说正事就说正事吧。
陈琮抽了笔在手上:“你想怎么签?”
肖芥子没吭声,她往蘸料里拌了点葱花,筷头搅了又搅,含进嘴里试试咸淡,问出第一个问题:“你爷爷陈天海,现在在哪?”
又是陈天海。
陈琮心里叹气,如实告知:“‘人石会’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还打过、关过我,但我是真不知道,他八年前就离家出走了。”
肖芥子拿汤勺舀了碗羊汤,吹了吹热气,呷了两口,眼皮略掀,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似乎在揣摩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陈琮重复了一遍:“真的,我真不知道。”
肖芥子不置可否,过了会垂下眼帘、搁了碗,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羊肉片。
看来问不问得出东西来,都不影响她食欲。
陈琮忍不住:“你们为什么也要找我爷爷?”
肖芥子吃自己的,头也不抬:“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红姑说,陈天海偷过她很重要的东西。”
陈琮轻轻“哦”了一声。
事到如今,陈天海干什么他都不奇怪了,不过,仍然是有点唏嘘:两头偷啊,这老头还真是雨露均沾。
肖芥子吃了会,换了个问题:“‘人石会’那头,你熟吗?”
能反杀姜红烛的,一定是协会的红人,她想旁敲侧击打听打听。
陈琮回答:“我现在连号都没有,都没入会呢,你觉得,我会跟他们熟吗?”
肖芥子心累,又吃了两口,抬眼看陈琮。
一问三不知,这资质,确实也不像“人石会”能看得上的,辛苦救人一趟,救了个人高马大的废物,卖相虽然不错,又有什么用呢,她缺的是能办事的人,又不准备跟他发展感情。
肖芥子怅然咬着筷子,顿了顿重新振奋:行吧,能白吃几顿饭也是好的,聊胜于无,回头吃腻了,朝他要笔分手费,不是,答谢费,就各走各的吧。
她埋头专心吃饭。
她不问,陈琮倒是有话问她:“你是不是知道葛鹏的事?”
肖芥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葛鹏,那个火车站接站的司机。”
肖芥子想起来了:“他啊,知道点。”
陈琮的心砰砰跳,葛鹏失踪的那个晚上,这位肖小姐也在宾馆里,从时间上推算,两者之间确实可能存在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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