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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旅客’啊。你有义务作为一个现世的孩子活下去。”
亘一步一步向前走,迈着永不回头的步伐。要御扉迎接了亘。
什么事情在现世等待着自己?在现世感受如何?今后在现世如何生活下去?
一切都视亘的心思而定。
来这里时,亘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一个人,大家在一起。有美鹤,有卡茨,还有米娜和基·基玛。
命运女神的美丽形象,也在心中。
在鲁鲁德国营天文台,帕克桑博士拘谨地坐在木靴子上面。木靴子放在最上一层的研究室窗边,罗美陪伴在旁。
“博士。”罗美招呼道。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不过,你且等一下。”
博士在想,我那些不肖弟子们都在兢兢业业观测吗?
“渐渐消失啦。”
博士没有回答罗美的话。二人沉默地注视着天空。
过了一会儿,博士开腔了:“要御扉也到关闭的时候了。”
说话的同时,博士“哈秋”地打了个特大喷嚏。罗美慌忙揪住博士的衣领,以免他跌下木靴,甚或摔出窗口。
靠近加萨拉镇边上,“空中飞人马戏团”支起大帐篷,打算作为临时医院兼避难所。
诊所医生忙个不停,只恨分身乏术。刚才高举平底锅战斗的米娜,此刻承担护士的责任,和医生一起,在伤员中间奔忙。
她害怕安静下来后会思索问题,他只想忙碌眼前的事情,但愿接连发生的紧急情况缠住自己不放。那边孩子在哭。这边伤员在呻吟。绷带有吗?药品呢?
“米娜!”
卜卜荷团长在大帐篷入口处喊道。
“到这边来。听说老婆婆在找你。”
米娜钻过伤员的行列,时而从他们腿上跨过,终于来到团长身边。
“真希望有三头六臂。老婆婆有急事吗?”
“你自己去问她吧。”
卜卜荷团长目光温柔。
“然后你歇一下,即便只是做一个深呼吸的工夫。别一副只认一条道的眼神。”
米娜出了帐篷。
老婆婆在靠近大帐篷处摆开了小桌小椅,桌上放置了水晶球,自成一格。这里与周围的喧闹截然分开,如果只看老婆婆的背影,就好像幻界也好加萨拉也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忙碌之中,已值黄昏时刻。暗红色的天幕展开在头顶上。魔族可惜的翅膀,连影子,碎片都没了踪迹。
亘救了我们。他求了女神,击退了魔族。
(看我的吧,米娜。)
在崩塌的索列布里亚城墙边,亘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是他的诺言。他履行了。
可亘的心愿呢?亘的旅行,这样结束也行吗?曾经坚决不去想的疑问,总是不肯罢休地一再涌现心头。
于是米娜自责起来,而压倒一切,最让她心弦颤动的念头是————已经见不到亘了吗?
就是这样一种哀伤。骑士只是我的任性。因为亘是现世的人。因为亘是‘旅客’。
老婆婆听见米娜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她拱起的背部更圆了。
“噢,来了啊。”老婆婆摸摸光滑的水晶球,再将手伸向米娜,“不用水晶球都能看见了。来帮婆婆一把。”
米娜握住老婆婆的手,老婆婆带她远离大帐篷,然后抬头仰望。
“哎,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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