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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亦冷冷的点了头,带开话题,「我许久未来锦华宫,这座枫树园听说是去年扩建的是吧?你皇爷爷赐的这座宫殿己经不小,扩建後可要比我那东宫宽阔得多了。」他哼声,显然是嫉妒。
闻言,元牧仍面不改色的回答,「这园子是为皇奶奶建的,她老人家喜爱枫林,瞧中了锦华宫这块地,这才扩建的,若因此冒犯了您,儿臣惶恐。」
「惶恐?本宫倒瞧不出你有丝毫惶恐之色,想必是仗着你皇奶奶撑腰,才敢对本宫这麽有恃无恐吧?」太子嗤声。
这是故意找麻烦了!
听闻太子的话,柳延秀抑不住好奇心,偷偷由元牧身後微微探出头来,见太子的容貌与元牧有几分像,脸庞英俊,只是多了些岁月留下的皱纹,但无损他的英挺,可这样的人,眼神却是阴毒狭隘,完全无容人之量,连自己的亲儿都防之。
她想起之前元牧在泉州的宫道上割臂明志,这回太子明显是再度来找碴,她很担心他又会再次受到伤害,紧张得双手都捏出汗来。
元牧的表情依旧沉稳,泰然自若。「您误会孩儿了,我怎敢仗任何势?若真有势,也是仗着爹的势,您是我父亲,先有您,而後才有我,孩儿时刻不敢忘记这分寸。」言下之意是绝不敢超越自己的父亲。
太子听了,脸色才稍缓,又说:「嗯,太子妃下个月过寿,上回因为她小产之事,一家人闹得有点不愉快,还让你去了趟泉州沉潜,这回就趁这机会,你与太子妃重修旧好吧,一家人不要有心结才好。」
元牧暗自冷笑,重修旧好?他与他爹的妃子何曾关系好过了?
「孩儿明白,早备好大礼等着去祝寿。」他仍恭敬道。
「嗯。」太子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的提起,「你不会怪本宫之前没为你说话,任你到泉州沉潜吧?你要知道,本宫也是百般为难,本宫只有你一子,膝下空虚单薄,多渴望能再为你添个兄弟,而太子妃再度失去孩子,本宫失望之余难免对人疾言厉色,怀疑多了些,
你该能体谅吧?」
「孩儿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做得不好,没能让您全心信任。」他说。
撇了撇嘴,知道表面功夫做到了,太子说:「你是本宫亲儿,本宫怎会不信任你,是你多想了。」
「是,是孩儿说错话了。」他垂下首来。
柳延秀听了对父子的对话,忍不住肠胃泛酸,皇家父子都是这般相处的?难怪元牧总教人感到苍凉孤寂。
想这尊贵人家还比不上平民百姓问的温馨亲清,她感叹不己。
「你皇爷爷要本宫带的话,本宫已带到,对了--」他不是没注意到,先不说面前有两张躺椅,方才明明有人与元牧一起待在这,刚才那名女子探身时,他也注意到了,他实在好奇,向来孤僻惯的儿子,会找怎麽样的人作伴?「方才与你坐在这的女子是谁?」
元牧脸色一僵。站在他身後的柳延秀更是吃惊,太子怎会问起她?
短暂的闪神後,他快速地恢复自若神情,缓缓的退开身子,露出柳延秀纤细的身影。
「上前向爹问安吧。」他丢给她一个要她安心的眼神。太子并未见过她,只要镇定应对就会没事。
柳延秀屏住气息,很快的屈膝落地,低声道:「民女叩见太子。」她的声音刻意添上一丝丝轻颤。
太子审视打量她,暗忖,此女生得珠辉玉丽、星眼柳眉,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儿子之前才为了一个泉州姓柳的女子而闹得天翻地覆,这会父皇对他的禁令未解,竟又私藏女人在宫里…啧啧!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你伺候皇太孙多久了?」太子劈头就问。
太子将她当成是元牧的女人了,柳延秀轻吸了几口气,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不久,孩儿是近日才让她入宫相伴的。」元牧代她回答了。
「喔?这是哪家的女儿?」太子防备的问。他可不愿元牧与某大臣攀上,借此壮大他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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