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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江予夺手抓着门把,挺用力的,程恪能看到发白的关节,“租房合同上的时间还没到,但是你要搬走的话也不算违约。”
程恪看着他。
“这月你可以住满,”江予夺说得有些费劲,“就,你要是一下没找着地方搬……可以继续住着……”
程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有点儿堵,把嗓子眼儿也堵上了,开不了口。
江予夺说的这些话,让他感觉仿佛现在江予夺打开门走出去,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门响了一声,江予夺走了出去,然后很轻地把门带上了。
程恪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着膝盖,瞪着放在茶几上的猫头钥匙扣看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叹了口气,起身进了浴室。
大概是一夜没睡,车里的空气也一直不好,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跟个逃荒的差不多,眼圈都熬红了。
他拧开热水兜头冲着,冲得整个人都开始发软了,才关掉了水,对着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洗完澡他就进了卧室,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困得都有点儿晕了。
喵进了卧室,程恪能感觉到它跳上床,踩着被子跳到他身上,再从他身上走到他脸上,然后团在了他鼻尖前面的枕头上。
程恪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戳在喵的肚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大早的,”陈庆跑过来,“我不说了后天开过来就行吗?”
“那你再给开走。”江予夺下了车。
“昨天晚上没事儿吧?”陈庆跟在他身后,“你是不是跟人动手了?我在二楼听到动静才跑下来的,说有人干仗呢。”
“没怎么动手。”江予夺进了陈庆他们店里,坐到了休息区,拿了烟出来。
“那我看积家脸色不怎么对,”陈庆拿了个烟灰缸过来,坐在了他旁边,“吃早点了吗?”
“没到五点就吃了。”江予夺说。
“我操,”陈庆愣了愣,“我还说正好一块儿吃呢,他们都吃了,就我没吃。”
“你去买,买了我看着你吃。”江予夺说。
“算了吧那还吃得下去么,”陈庆了点了根烟,“跟积家一块儿那个男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下来的时候没见着他了。”
江予夺没说话。
“他没什么问题吧?”陈庆说,“我观察了一下……哎对了!他俩什么关系啊!”
江予夺看着瞬间就已经跑题了的陈庆:“什么?”
“他跟积家……积家和他……”陈庆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同事,压着声音,“他俩到底是不是一……”
“闭嘴。”江予夺说。
陈庆这种时候反应都是很快的,他迅速就闭了嘴,但又补了一声“啧”。
“三哥,”一个陈庆的同事走过来,跟江予夺打了个招呼,“是不是感冒了啊,脸色不太好。”
“瞅见你了脸色就好不了,”陈庆说,“三哥是你叫的吗?”
“我叫声三爷,你也长不了辈儿。”同事笑着说。
“哎你上哪儿?”陈庆叫住了同事,拿了钱包出来,“是要出去吃早点吗?我请你吃,帮我带一份。”
“请个头,下回吧,”同事走了出去,“随便给你带了啊。”
“行!”陈庆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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