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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出去,赵婶子找我有事?”
赵婶子忙道:“这不是教我家祖义的夫子家里有喜,今年提前放了假,我就想着他在家里背来背去,肯定不如你这个神童指点两句。”
说完不等季子漠说话,冲着墙那边喊:“老二,去地窖扛一袋子白菜过来。”
前前后后安排好,完全不给季子漠拒绝的余地。
两家一墙之隔,赵满扛着麻袋进了院子,把五颗白菜放到灶房门口。
那边的赵婶子已经扯着赵祖义进了堂屋,热络的朝着院中的季子漠招手:“子漠,快来。”
说着把怀里的鞋底掏出来,自己找了个板凳坐在墙边,自在的彷佛这是自己家。
季子漠看了眼门口的白菜,也行吧,五颗呢,也不少了。
就是吃白菜都有点吃吐了。
如果不去码头扛麻袋,他在县里跑一天可能也挣不到五颗白菜。
季子漠盯着白菜眯起了眼尾,话说,实在不行他到时候当个老师也行,大富大贵做不到,混个温饱总是可以。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日后再看。
季子漠抬步走到堂屋,走到桌边拿起书翻了翻,一句话未说却让祖义紧张起来,站在一旁不敢询问。
他有原身的记忆,虽说原身人品有瑕疵,才学古板不灵巧,但是四书五经还是精通的,教教八岁的孩子轻而易举的。
季子漠放下书,抬手看了眼纳鞋底的赵婶子,赵婶子知道这是季子漠愿意了,忙讪讪笑的站起身:“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祖义就辛苦子漠了。”
村里人打水洗衣大多都是去引的溪流中,清水河稍远些,去的人不多。
齐玉端着木盆,里面放着昨日季子漠洗澡换下来的衣服足袜。
河水的冰化了大半,只余下薄薄的一层,他拿了根棍子,把靠岸的薄冰打碎,蹲下身试了试河水。
清澈的水碰触到指尖,化为根根绵针,齐玉忙缩了回来,过了两息,拿了季子漠的里衣,连衣带两只手,全都放到了水里。
齐玉洗的仔细,洗到最后手指都没了知觉。
“我,我帮你吧!”局促憨厚的声音响起,齐玉转头看去。
赵婶子家的赵满。
赵满见齐玉看过来,轰的一下,黝黑的脸上生出了肉眼不可见的霞光,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下身想夺过齐玉手中的衣服,不敢抬头看他,只道:“水凉,我,我帮你洗。”
齐玉目光冷冷,僵硬的手攥着最后一缕衣服布料:“松手。”
齐玉长得好,声音好听,是赵满见过听过最好的,只是现在好听的声音比腊月的河水更冰凉,吓的他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齐玉年少得意,身边爱慕者不少,有大胆的,也有似赵满这样不敢看他的。
齐玉对痴迷他容颜的目光不陌生,他最后一双足袜洗干净,端着盆起身离开。
赵满又想去夺齐玉的木盆,齐玉直直望向他,赵满忙收回手。
季子漠让赵祖义自己背书,有不懂得再找他,在院子里没找到齐玉,拧着眉头想他能去了哪。
齐玉抱着木盆走进院门,那双跟熟虾一样红的双手太过明显,季子漠走上前把木盆接过放在一边,拿起齐玉的手放在掌心暖着。
暖了一会,牵着他的手去了灶房,点了个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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