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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不仅没把舅母交代她的事办妥当,还激怒了胤祺。胤祺也没惯着,一不做二不休,当日就放出了跟安郡王府结仇的风声。这下老八夫妻俩把路走绝了,五贝勒府怨他们,安郡王府也当他们夫妻办事不力,搞的老八夫妻俩里外不是人。安郡王玛尔浑原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直到在外面听到他们家跟五贝勒府结仇的风声后,回家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玛尔浑顿时大发雷霆,把福晋和小女儿都骂了一顿。随后,玛尔浑亲自去找五贝勒府,胤祺避而不见,到这儿,五贝勒府跟安郡王府这个仇算是彻底结下了。安郡王福晋没了脸,八福晋这个无辜又不算无辜的人也没落好,安郡王福晋身边的管事嬷嬷去八贝勒府,夹枪带棒地把八福晋训了一顿。砰的一声,雨过天青青花瓷茶杯茶盏碎了一地,八福晋被气得浑身颤抖。“放肆,舅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敢一个奴才来数落本福晋!”从小照顾八福晋长大的奶嬷嬷忙劝道:“您这样尊贵的人儿,跟那等奴才生什么气,不值当。”八福晋眼眶都红了:“嬷嬷,你看舅母做的都是什么事,阿月说错话怪我头上,我好心帮忙,反而还落了不是。”“是是是,昨儿嬷嬷都看到了,五贝勒都气上您和主子爷了,谁敢说您办事不用心呢。”奶嬷嬷怪罪安郡王福晋:“那本不是你亲舅母,后头进府的继福晋,心思狠毒着呢,咱们这回吃亏,等主子爷以后好了,早晚咱们能叫她跪下给您磕头认错。”“福晋啊,您且先忍忍吧。前头因为太子爷的事,咱们主子爷被万岁爷丢了个苦差事,主子爷好不容易丢了半条命把差事办好回京,万岁爷才对主子爷有点好脸色,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惹皇上厌。”八福晋深吸一口气坐下:“嬷嬷说得对,我一生荣辱系在八阿哥身上,他好我才好。以后,咱们来日方长。”奶嬷嬷喜笑颜开:“哎,这就对了!”胤禩那边,昨日夫妻俩争执了几l句,如今听到福晋如此受屈辱,胤禩脸色难看得紧。前来禀报的贴身太监小声道:“五贝勒既然把事做绝,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安郡王府指定不会好过。”胤禩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愤怒,这点小事,他忍得住。叶菁菁从胤禟那儿听来五贝勒府跟安郡王府的八卦,她的八卦之魂又燃烧起来了:“你说五哥会怎么报复安郡王府?”“那我哪能知道,五哥又没跟我说。不过不管五哥怎么报复,这个风声放出去,以后不管谁家做宴,哪家女眷都不敢看轻了五嫂。”“那是哦,你们爱新觉罗家一大群男人,有一个算一个,真扒拉不出几l个对嫡妻如此看重的爷。”胤禟不满:“怎么说话呢?爷对你不好?爷告诉你,要是以后谁敢这样落你的脸,爷都不等过夜,当天就打上门去。”叶菁菁哈哈大笑,顺手就给他戴高帽:“九皇子最牛,不愧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好男儿,巴图鲁。”啧,好男儿他认下了,巴图鲁他倒是不敢认,对自己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嘛。不提五哥家的事,胤禟问:“前些日你只忽悠我说等到休沐就出城去玩一天,彭春送你的庄子上有什么好玩的?”“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么,有山有田。我之前养在别庄的各种牲畜,特别是精心养着的药鸡都挪到那个庄子上去了。”“咱们明天能吃一只药鸡不?上次在你家尝过一会,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吃,选一只最大的,咱们两人吃。”胤禟笑嘻嘻地拉着福晋的嫩手揉来揉去:“你那个药鸡是个好东西,吃了后那几l天我感觉身子壮得跟头牛一样。”叶菁菁也是成婚好几l年的妇女了,这点调戏完全拿捏不了她,扯回自己的手给他一巴掌:“别笑得那么恶心。”“福晋~”叶菁菁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行了,晚上快做好了,你赶紧去洗漱换衣裳,一会儿准备开饭了。”占不着便宜,胤禟起身扯了扯身上皱得不行的袍子:“这几l日天气渐冷,爷今儿都没出汗,就你讲究。”“那你去不去?”“去,我不去你晚上是不是要赶我?”夫妻俩笑闹一番,等了半个时辰才用了晚膳。天色还未黑透,叶菁菁拉着胤禟去后花园溜达,溜达了才一会儿,胤禟就说自己困,要回房间休息。叶菁菁吐槽,胤禟这个色鬼!隔日一早,胤禟一大早起来吩咐奴才们收拾行装,又抱着睡意蒙眬的福晋上马车。慧心、晴云她们都不敢抬头,主子真可怜,昨晚才睡了多久,这又被扒拉起床。“菁菁,醒醒,咱们出城了。”叶菁菁嫌他吵闹,闭着眼伸手找到他的嘴巴,给捂住。胤禟无声地笑,昏暗的马车里,他抱着福晋躺好,再睡一会儿。彭春送的这个庄子论位置肯定比不上皇庄,但是有山有田,山上还有一条小溪流下来,真是个好去处。叶菁菁蹲在小溪边,撩着溪水洗手。早上起得早,坐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过来,在车上睡了一觉,被这冰冰凉凉的溪水一冰,叶菁菁整个人都精神了。“福晋,庄头说后山上有野鸡野兔子,叶淮他们带着人上山打猎去了。”晴云兴奋地从山路上跑回来,身后还跟着阿福,敏心走在最后护着两个小不点。叶菁菁笑道:“山上那般好玩,你怎么回来了?”“主子爷说,您要醒了就请您去山上,咱们中午在山上搭灶煮饭吃。对了,主子爷吩咐小金子他们在山林里搭了个帐篷呢。”“搞野炊?这么有兴致?他不是说想吃药鸡吗?”叶菁菁提着裙子上山。“主子爷亲自去鸡圈里挑了一只最肥的药鸡,已经宰杀放锅里炖上了。”出来玩,还能野炊,身边的伺候的人不管丫头还是婆子都很高兴,叶菁菁扭头看着有些紧张的小福不解:“小福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被主子问话,小福就更加紧张了,下意识回头看师父。叶敏心只好道:“想要什么自己争取,你看着我做什么。”叶菁菁来了兴致,微微挑眉笑道:“小福想要什么呀?说出来我听听。”小福鼓起勇气:“主子,我想姓叶,跟师父一样。师父说,她的名字是主子给的,我想姓叶也要问主子。”“小福你原来姓什么?”“不记得了。”“敏心,你如何说?”“主子,阿福确实有习武的天赋,若假以时日教导,她以后肯定比我更好。且阿福性子坚韧,为人可靠,如要给未来的小主子选侍卫,阿福的能力和年纪都很合适。”叶菁菁听明白了,敏心十分看重阿福。但,想得到叶这个姓可没那么容易,必须忠心、有能力,得到她认可后才会赐姓叶。她的侍卫头子叶淮,贴身侍卫叶敏心,贴身大管家叶慧心,医女叶秀等,每一个姓叶的都是她的嫡系,都是她砸重金培养出来的能人,每个人选都必须慎重。“咱们家每半年侍卫组就有一次选拔赛,阿福才来,年底的选拔赛她肯定赶不上了,等到明年夏天叫她去选一选,如何?”“主子说的是,就这样安排吧。”叶敏心点头,阿福也高兴地笑。师父之前跟她说过,主子身边的侍卫都要选拔,赢了才有可能姓叶。选拔就是打架嘛,她不怕。叶菁菁鼓励阿福:“以后要跟敏心好好学哦。”阿福重重地点头:“嗯,阿福会的。”“除了练武,也要读书认字,还要多吃饭,长得强壮才好。”阿福仰头看着师父,她以后一定会长得跟师父一样高。叶敏心低头,呵,小不点儿想超过她,再等十年再看。“别跟在我身边了,快去玩吧。”叶菁菁笑道。“主子,那我走啦。”阿福小小的个子,一下蹿到前头去了,看方向是去做饭的位置。晴云道:“主子,小米比阿福大不了几l岁,两人感情好呢。”“挺好的,咱们府里都是大人,有个年龄相当的朋友一起长大,有助于身心健康。”小米虽然到府里之前只是个街边讨饭的乞儿,但她生性乐观,阿福如果能学到小米一点半点,对阿福也是好事。慧心扶着主子上山,感叹道:“时光如流水,过得真快。”“可不是么。”叶敏心也心生感叹。想当年,她也只是无家可归的乞儿,听老乞丐说城外有个庄子肯收容小乞丐,她怕冬天被冻死路边,就自己问路跑去长福庄。长福庄可真好,她在长福庄里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睡觉,还有人教她读书习武,这种好事,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到长福庄一年后,她被教她习武的师父选中,师父问她愿不愿意去主子身边当侍卫,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她跟一群同样被选中的人见到了主子,那时候主子跟现在的长福差不多大,矮墩墩一个小姑娘,身后带着十几l个伺候的奴仆来看他们比武。主子对她笑,说叫她看看,她有多厉害。叶敏心打败了同组的所有人,用实力告诉主子,她非常厉害,她是最厉害的。主子高声夸奖她,说她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侠。半年后,她有了姓名,她叫叶敏心。被主子赐了姓名后,叶敏心有机会进都统府,她见到了比她大几l岁的慧心,瘦瘦弱弱的阿秀,整日叽叽喳喳的晴云,还有她只在比武时见过一面的顶头上司叶淮。“敏心刚来主子身边的时候,黑黑瘦瘦的,浑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眼睛,每次看到主子的时候那叫一个亮,跟太阳似的。”叶菁菁玩笑道:“慧心说得真贴切,那会儿每次被敏心看到,我都凑近看看她的眼睛,怎么能那么亮呢。”叶敏心笑了笑,不是她眼睛像太阳,而是她眼里的主子就是她的太阳,给了她希望,让她活得像个人。晴云哈哈大笑:“主子,我看了,有回我趁敏心睡觉,扒开她眼睛,好险没被敏心一脚踢门外去。”几l人正说笑,小金子欢喜地跑过来:“奴才给福晋请安,主子爷打了一只野兔子刚架上烤,叫奴才请您快过去。”叶菁菁脚步快起来:“这么快就打到野兔子了?”“主子爷射的准。”胤禟正坐在火堆边给烤兔子翻面,笑道:“庄头说今年这个山头还没人来打过猎,养了一年的野兔子肥得很。”“多撒点辣椒粉,我爱吃。”“不用单独撒辣椒粉,杨贵配了烤兔子的香料,撒上去就行了。”火焰炙烤之下,兔子被烤得滋滋作响,胤禟熟练地刷油。兔子肥肉少,不刷油一会儿就烤干了。慧心赶忙搬来一把椅子,叶菁菁坐下往右边看:“那个帐篷是什么帐篷?”“羊皮的,这帐篷还是大哥前些年从西北回来的时候送的,兄弟们每人都有。听大哥说羊皮帐篷在北方很贵重,一般人家都置办不起。”“你不废话嘛,那可是羊皮,一件好的羊皮袄都能值几l两银子,这么大个帐篷肯定不便宜。”胤禟看了眼帐篷道:“以前住宫里,也没机会使,现在咱们建府了,出门也方便,等到冬日下雪的时候咱们再来山上搭帐篷,瞧瞧这个羊皮帐篷保暖不保暖。”说到下雪叶菁菁就想叹气,这鬼天气,冬至都快到了,还不下雪。“你也别叹气,你着急也没用,该来的躲不掉。再怎么样,也不会缺了你的粮吃。”话虽这样说,到底心里担忧。给兔子刷好油,叫小金子拿张湿帕子来,胤禟拿起帕子擦擦手,从食盒里拿了个糖炒板栗剥开,送到叶菁菁嘴边。叶菁菁一口吃了:“唔,还有点温热,现炒的?”“嗯,厨房那边一大早炒的,本来想着咱们在路上吃,结果马车还没出城你就睡着了,没吃成。”叶菁菁只想翻白眼,她为什么醒不来他不知道吗?今儿心情好,懒得说他罢了。“新板栗?”“东北那边送进宫的第一批山货,昨儿皇阿玛给我们兄弟几l个分了些,东西不多,直接送厨房去了,就没跟你说。”叶菁菁算了算日子,她在东北的大掌柜也该回来了,各种东北的山货特产他们家肯定不缺。“我叫手下人在东北多收些干蘑菇、板栗、鹿茸这些好多东西,估摸着这几l日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分些给额娘。”“你别说你在东北也有庄子?”“有,东北寒冷,又靠近边境,地广人稀,那边的地价便宜。”叶菁菁随口解释。“便宜归便宜,你在那么远的地方置办土地,能管得过来吗?”“放心,我手下的人都很能干,他们会处理好。”胤禟羡慕:“你手下的人确实能干,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养出那么多听命你的下人?你教教我。”“砸银子呗,要想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胤禟不信,要是砸银子就能解决问题,就没那么多难办的事了。叶菁菁不想跟他说这个,推了他一下:“快翻面,兔子烤糊了。”胤禟手忙脚乱地给烤兔子翻面,又做起刷油的活儿。又烤了一刻钟,兔子香味烤出来了,胤禟拿了把小刀,一边切肉吃一边烤,夫妻俩分着一起吃完半只兔子,一只药鸡。叶菁菁吃得不多,喝了两杯解油腻的茶就觉得够了,剩下的都进了胤禟的肚子,她伸手摸了摸胤禟的胃:“撑不撑?”胤禟笑道:“爷一个大男人,吃这些东西撑不着。你看看叶淮他们,他们比爷吃得还多。”叶淮他们平均一人一只肥兔子,还要吃饭喝汤,真是好胃口。那边,叶淮他们打了一堆兔子、野鸡,这么多根本吃不完,吃剩下的兔子都装车上送回京里,也叫府里人都尝尝野味。吃饱了就容易困,帐篷都搭起来了,也铺了简单的床,叶菁菁进去歇会儿。可能山里空气好,小憩了半个时辰起来,就感觉精神头好了。睡足了,伸了个懒腰,叶菁菁发现身边的人不在。“慧心,胤禟呢?”慧心掀开帐篷进来:“回主子的话,刚才主子爷跟叶淮他们进山了。”“又打猎去了?”慧心点头:“主子爷说最多一个时辰,很快就回来。”叶菁菁起身:“那正好,你叫人过来把帐篷、椅子这些都收起来搬下山去,收拾好准备回去了。”“还有,叫个人去我伯父的庄子里问问,看看他老人家今日有空没有,若是有空,一会儿我跟胤禟去他老人家那儿蹭顿晚饭。”“奴婢这就去。”“叫人骑快马去,尽快回来。”“是。”叶菁菁也没在山上等着胤禟,帐篷拆了,她慢慢下山,去庄子里坐着等,顺便跟庄头的媳妇儿说说话,问问这个庄子今年出息如何。茶喝了两盏,胤禟就回来了,一头大汗,袖子和肩上都有沾着泥印子。“摔跤了?”“不小心滑了一跤,不碍事。”
接过福晋递过来的帕子随意擦了擦汗:“我听他们说一会儿要去见彭春?”“什么彭春,那是我伯父,你要跟着我叫人。”“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放心,我听你的话,肯定不给你掉面子。”叶菁菁拉他坐下:“伯父这一二年里,很少见人了,也不一定能见着,看伯父有没有空吧。”一刻钟后,去传话的侍卫骑马回来了。“禀主子爷福晋,奴才去的时候先见到勇勤公福晋,她说今儿有空,叫主子爷和福晋去,她在家等着。”叶菁菁惊讶道:“伯娘也在庄子里呀。”“人家老两口,住一块儿不是很正常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月京里各种宴席吃都吃不完,我以为伯娘跟我额娘一样天天凑热闹吃席去了。”“慧心,赶紧收拾,咱们现在就走。”叶菁菁吩咐道。胤禟亦步亦趋地跟着福晋:“也不用吧,你伯父家就一儿一女,儿子女儿都成婚多少年了,家里没孩子说亲,少去吃几l次席也无甚影响。”夫妻俩上马车,一路往伯父庄子上去,他们到的时候庄子大门打开,伺候的人看到他们的车马过来,赶紧跑进屋里通报。叶菁菁和胤禟下车时,看到伯父伯娘都出来了,她连忙笑着迎过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伯父伯娘居然亲自来大门口迎接我。”“九阿哥头一回上咱们家,该迎一迎。”胤禟忙道:“我一个小辈,哪里用劳动您二位。”胤禟姿态放得很低,上前问安,跟着自家福晋喊伯父伯娘。胤禟再抬起头时,才看清楚彭春的脸,真是……太老了。前几l年胤禟还见过彭春,那时候虽然也老,整个人精神抖擞,一点看不出老态,这一二年里老得也太快了。“九阿哥里面请。”彭春说话时,嘴巴微动,全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着。胤禟哪里敢走前头,只说:“您先请。”彭春也不跟他假客气,任由福晋和侄女搀扶着,慢慢悠悠地转身进屋。“伯父,您老近日身子可好?”彭春微微笑道:“好,一切都好。今年冬日来得晚,对我这个黄土都快埋到顶的老头子来说尤其好过。”这会儿叶菁菁也不说什么还不下雪,担忧明年天灾之类的话,只说:“您身子好就行。我们刚从您送我那个庄子过来,我听庄头讲,他们现在养药鸡越发好了,九月份的时候又养了一窝小鸡崽儿,您今年冬日里定不会缺鸡吃。”彭春轻笑出声:“你呀,真把药鸡当什么灵丹妙药了。就算是药,这世间最好的药,也只能治病,救不了命。”彭春病了这些年,去年冬日最难过的时候他也只觉得身子难受,今年倒是好过些,他却感觉呀,他怕是活不过这个冬日了。叶菁菁心里难受,彭春福晋气道:“孩子跑来看你,好端端的你说这些话干什么。”彭春也不反驳福晋的话,只道:“老头子我努力活一活,尽量陪你们过年。”叶菁菁心酸,很想说您要觉得活着难受,不活了也可以。这话,她只能心里想想,一个字却都说不出口。“伯娘,堂姐这几l日过来过吗?”“没呢,你也知道,这一个来月京里热闹,她也忙。她现在当着一个家,肯定累,我们就不催她回来了。”叶菁菁看了眼身边的胤禟,心道,后面可热闹不了多久了,胤禟憋着坏呢。彭春如今身子弱,听大夫的话,少吃多餐,一天一共吃四五顿饭,这会儿才半下午,已经到彭春用饭的时候了,胤禟夫妻俩自然要陪着。彭春吃的都是易消化的吃食,桌上摆着各种汤汤水水,清炒或白灼的饭菜,胤禟吃不惯,他一点没表现出来,彭春却笑道:“辛苦九皇子陪老头子随意吃两口,等回你家府上,再叫厨子重新做。”胤禟不知如何答,叶菁菁笑眯眯道:“您老真是可惜了,我从宫里弄来一个厉害的御厨,各色肉菜做得尤其好。”“你个坏丫头,明知道老头子我吃不了,你还故意说出来馋我。”叶菁菁大笑道:“瞧您这么可怜,等过年,我叫我府上那位大厨,给您做一碗扣肉,您跟伯娘申请一下,允您吃一片。”“福晋,听见没,菁菁说过年孝敬我一碗扣肉。”彭春福晋无奈笑道:“听见了,允你吃两片。”彭春眉开眼笑,忙说好好好,还说叫那御厨抓紧时间再练练手艺,扣肉这种好菜,他这辈子估计也就吃最后一回了,一定要吃到最好的。热热闹闹用了饭后,时辰还早,叶菁菁扶着他老人家去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彭春说够了。“菁菁,扶我去屋檐下躺躺。”西墙的屋檐下摆着两把躺椅,这个时辰正好,位置好,躺在躺椅上,正正好能看到夕阳下山。伺候的人有眼色,赶紧又去搬了两张躺椅摆上,胤禟夫妻俩陪着彭春看夕阳。“伯娘呢?”“你伯娘不爱看夕阳,她常说,太阳日日都能见到,没什么好看的。”彭春笑对叶菁菁说:“你伯娘嫁给我吃亏呢,我们老夫少妻,她还能活许多年,看许多日升日落,我却是过一天少一天了。”“还是你们好,夫妻年纪差不多,互相扶持着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强。什么名啊,利啊,争得再多,又能受用多少?有那功夫,不如陪着身边人看看景儿,说说话。”“伯父说的是,我记下了。”彭春拍拍侄女的手:“你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万事都想得通,但有一点伯父需得跟你说一说。”“您说,我听着呢。”“你这孩子,缺少敬畏,对皇权的敬畏。”叶菁菁心头一震。彭春看了眼胤禟,又转头对侄女说:“无论在什么位置上的人,他始终是人,是人,就逃脱不了人性。”“壮年时心胸豁达,只要是好的,什么都容得下。等到老了,自怜自哀,谁要无意碰他一下,他那颗孱弱苍老的心呐,说不准就记恨上你了。”“听别人嘴上说容人之量,那都是假的。聪明人,该退就退。”胤禟心里大惊,彭春这一辈子算得上战功赫赫,特别是康熙三十五年时他参与西北平叛时,在昭莫多之战中大败噶尔丹的军队,本来又是大功一件,回京后却因未给手下十八名士兵收拾遗骸被部下非议弹劾,因此丢了军功,未得一赏。难道,彭春早知道皇阿玛对他这个身负军功的一等公忌惮,所以才自污,借此功成身退?叶菁菁和伯父关系亲近,家里的大事伯父和阿玛从不会瞒她,伯父劝告她的这番话,她比谁都明白,也想的更深。“伯父您放心,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彭春欣慰地点点头:“你聪明,就要辛苦些,你大哥小弟,还有你堂哥堂姐,以后都要麻烦你多费心。”叶菁菁默默点头。伯父说的这些近乎遗言的话,她拒绝不了。太阳快下山了,夕阳金黄,煞是好看,彭春却不要九阿哥和侄女陪自己看,赶他们走,说别误了进城的时辰。叶菁菁进屋跟伯娘告别,说过些日子再来看她和伯父。胤禟站在门外冲彭春福晋点了点头,带着福晋回城。回去的路上,叶菁菁撩开马车的车帘,看了会儿夕阳,她笑着对胤禟说:“等咱们老了,咱们也找个庄子养老,日日看夕阳下山。”胤禟舒坦地靠着软枕,长手长脚伸开:“几l十年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咱们还年轻,要活出朝气来才好。”巧了,她也是如此想。叶菁菁踢他的腿:“收回去一点,我都没位置了。”“没位置,那就趴我身上。”“啊!”胤禟一把把福晋搂进自己怀里,按在胸口猛亲,就跟小鸡啄米一般,叶菁菁先是惊,后是笑。伸手打他:“要死了,你快松开。”“我的福晋,凭什么我要松,我就不。”不仅不松手,还一个劲儿地往怀里搂,一不小心碰到她的痒痒肉,叶菁菁挣扎着不让他抱,笑得喘不过气了。两位主子闹得不像样,坐在外面车辕上的慧心敲了敲马车门,提醒道:“主子爷,主子,咱们进城了。”祖宗们,进城了,到处都是人,可别闹了。马车里传来几l声轻咳,不过一会儿,马车里就安静了。叶菁菁期待的大雪,一直等到冬至这日早上才纷纷扬扬地落下。一早起来和面的杨贵看到地上的积雪,笑了声:“好事情,瑞雪兆丰年呐。”小邓子比师父早起一会儿,已经在厨房烧灶了。杨贵打水和面,揉面揉到一半,小米来了。“杨贵师父早,咱们用了早膳就开始做冬至团吗?主子说您做的冬至团咸口的馅儿调的好,要是来得及咱们就多做些,做礼送到其他几l家皇子府。”杨贵笑问:“主子说的是不是冬笋腊肉的馅儿。”“正是呢。”“来得及,文化大酒楼为了准备过冬至从南方拉回来半船冬笋,昨儿我刚好在文化大酒楼,跟掌柜打了招呼,要回来一车冬笋,尽够了。”“咱们今天还能调些蘑菇鸡肉馅儿的,昨儿我去窖藏冬笋的时候碰见孙管家在后门跟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说话,拉进府里十几l车东西,其中两车都是东北来的珍品干蘑,我昨晚上去库房领了两斤泡上,今天正好能用。”小米一听就知道杨贵说的是谁:“东北的蘑菇呀,跟孙管家说话那人肯定是严真。”“严真是谁?咱们府里的人?”“算是咱们府里的人吧。严真是主子的人,主子在东北有一大片地,严真去年秋天时被刘管家派到东北去办事儿,他这次回来,肯定是来跟主子禀事儿的。”杨贵暗暗点头,主子的产业铺得真广。随即,杨贵又忍不住暗自得意,要说会跟主子,还得数他老杨。今天下雪,外面冷,叶菁菁也不爱出门,就在主院子里听严真汇报工作,听了半个多时辰,等严真说完后,叶菁菁满意道:“你做得好,粮食产量比去岁增加了两成,已经很不容易了。”严真道:“咱们主要还是缺人手,没办法精耕细作,一些边远的薄田甚至都还荒废着,所以产量才提升困难。”说真心话,严真觉得,东北那块地是好地,主子养着的那些农家子弟也真厉害,他们研究土质、肥料、种子,针对性种植,他们庄子里的平均亩产比那边的其他庄子产量高出一大截。可惜,他们缺人,浪费了那么好的地。“那边靠近边境,十分危险,加上冬日又如此苦寒,就算碰到天灾,灾民往西南走,都不会往东北去。”叶菁菁道:“咱们一步一步来吧,总不能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福晋说得是。”“严真,你对以后有什么安排,你还要继续科考吗?”严真是长福庄养大的孤儿,在长福庄开蒙时夫子就说严真适合走科举的路子。夫子眼光很准,十五六岁就考上秀才了,但是却在举人这个关口被难住了,考了三回也没中。他有点灰心,就跟大管事刘山申请,去铺子里当掌柜。严真在掌柜的位置上历练了一年后,去年东北缺人,他自告奋勇去了东北。叶菁菁听过刘山及东北其他掌柜对严真的评价,都说他如果做官,就算是个七品县令,肯定也会造福一方百姓。严真犹豫,挣扎,他内心不知道该做何种选择。“严真,你想当官吧。”“回主子,我想。”“你要想当官,有两条路,一条是你一心关门读书考举人,只要你有举人功名,家里也能举荐你去地方当个小官。第二条路,先跟着九阿哥做事,边做事边学,边学边看机会。”主子的话严真听明白了:“主子,我想先跟着九阿哥学做事。”叶菁菁颔首答应,侧头跟慧心交代了几l句,慧心领着严真去前院见主子爷。“主子爷,福晋吩咐奴婢带一个人来见您。”“这谁?你主子的人?”严真跪下:“小民严真,拜见主子爷。”自称小民,不称奴才,这种习惯,胤禟一听就知道是福晋身边的人,大概率还是长福庄的人。也只有他福晋如此心善,养大那么多人,却没叫他们签卖身契。胤禟听严真说他有秀才功名,胤禟就更懂了。慧心指出重点:“主子爷,严真的算学是同一批学子里面学得最好的之一。”胤禟坐直身体,顿时认真起来。“严真,你会查账?”“会。”胤禟立刻点头:“那你跟着爷吧,以后你就是爷身边的师爷。”“主子爷,人送到了,奴婢就先回去了。”“回吧,帮爷给福晋带句话,就说我爷谢谢她。”慧心行了个礼退下。严真知道主子爷找自己要做什么,他问:“主子爷,什么时候开始查账?查哪儿的账?”“不着急,过几l天你就知道了。”冬至节一场大雪后,不是非得出门的事,各家各户的主子们都进入到猫冬的模式,路上的马车都少了。农历十二月初,进城的城门口热闹起来,原来是参加本月下旬选秀的秀女进京了。爱看热闹的京城百姓,最近日常闲聊的话题就变成昨日进城那个马车好威风,不知道车上坐的是哪家姑娘,被皇上老爷看中,以后就进宫当娘娘,吃香的喝辣的。后宫忙碌起来,前朝呢,本来各部都在统筹账本跟皇上汇报,也忙得不可开交。这候,五皇子胤祺弹劾安郡王玛尔浑贪污渎职,去岁他领了修缮盛京皇宫的差事,从中贪墨了共计十二万余两银子,奏请皇上严惩。安郡王脸色相当难看,五皇子为着女人之间的几l句争执,这就要要他的命?修缮盛京,那是工部营缮司的活儿,账目也要从营缮司走,工部尚书萨穆哈神经也绷紧了。胤禟躲在一边冷笑,萨穆哈不是不给爷账本嘛,现在爷要你自己个儿交出来。修缮盛京总计拨款三十万两,玛尔浑居然敢贪污十多万两,再有经手的其他官员盘剥,盛京的皇宫到底是怎么修缮的?康熙一想到这些就怒火中烧。“刑部尚书何在?”刑部尚书出列:“臣在!”“给朕查!”“臣,遵旨!”刑部?玛尔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彻底完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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