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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就能办到,不比吃饭喝水更难!
谁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有人意识到了危险。
秦放鹤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他朝秦松抬了抬下巴,语气轻松,“我教他念过几天书,”又看梅梅,轻描淡写,“他呢,又教过梅梅几日……”
秦松寡言,却不傻,当场表态:“大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们娘儿俩能有今日,全靠十一郎,哪怕明儿十一郎辞官要饭去,他们也跟!
众村民一听,也都回过味儿来,立刻七嘴八舌表示要跟他们走。
开什么玩笑!
如今村子这般红火,还不都仰赖这两个有功名的后生庇佑,田地免税、外出不受累,便是徭役不能全免,也因有了余钱余粮,可以买名额……
若这两位都走了,还过个屁!
想到这里,许多人还用愤恨的目光怒视秦老三等人。
都怪你们!
蠢东西,十一郎要不管我们了!
有性子急的,干脆当场就骂起来,什么“倚老卖老”“不知足”“没成算”“良心叫狗吃了”……
秦老三等人就跟被敲了闷棍似的,懵了。
一场风波,以如此荒诞的形式迅速落幕,是秦山和秦猛完全没想到的。
他们都准备好暴起揍人了!
雨很大,不过一刻钟的路程,衣裳下摆就都被打湿了,沉甸甸湿漉漉,紧贴在皮肤上难受得很。
乡间土路上很快汇起一口口泥洼,鞋底抬起落下间,全是粘腻,带飞一串串泥点子。
回到家,三人先各自去换过衣裳,秦山和秦猛收拾妥当了,又去正屋找秦放鹤。
秦放鹤日常很叫人省心,他更习惯贴身事情自己做,两人这会儿过来,其实也不知要做什么。
可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太过震撼,总觉的不听秦放鹤说点儿什么,晚上连觉都要睡不安稳了。
灶底膛火未熄,只用一点灰烬盖住了,这会儿拨开吹几下,猩红的火苗便再次跃动起来。
雨天湿冷,秦山想了下,翻出从京城带回来的茶桶,主动煮了一壶滇红,趁热帮秦放鹤沏了,然后跟秦猛一左一右杵在角落,不吱声。
秦放鹤端起来喝了一口,忽然笑了,“想问什么就问,瞧瞧,脸都憋绿了。”
他年轻,生得俊,只要他想,就可以笑得很好看。
这种笑容,能让他在很多时候轻松达成许多目的。
就比如现在,只一下,秦
山和秦猛就都不紧张了。
秦山挠挠头,有点担心,“村子里倒也罢了,只是回头消息传开,朝中其他大人们知道了,会不会……”
都是男人,你却偏要去提拔一个小丫头,岂不是叛徒?
乡下虫鼠蛇蚁最多,秦放鹤正站在窗边看外面屋檐下爬过的一只蚂蚁,听了这话,便指着那蚂蚁笑道:“你会在乎一窝蚂蚁的新王是男是女是公是母么?”
秦山和秦猛就都愣住了。
话糙理不糙,秦放鹤用最简单直白乃至粗俗粗鄙的语言,瞬间阐明了道理。
跟着在京城,在全国各地奔走的这几年,他们也算见识了,知道底层百姓对上位者而言,也不过蝼蚁罢了。
你会在意蝼蚁的头儿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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