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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程砚原本挺直的背脊略微弯曲,痛得直吸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江时倾又上前两步,“你这样不行的,要是救护车来晚了,你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程砚唇角敛紧,靠在发烫的青石砖墙上继续沉默。
等痛楚有所缓解,他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收起来了,弄脏了我赔不起。”
“谁要你赔了?”江时倾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一条普通的手帕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觉得跟他讲不通道理,直接自己上手,将手帕从他的校服口袋里翻了出来。
两人有肢体接触,少女的双手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他温热的鲜血。
江时倾顾不得擦拭自己手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强忍着心悸,小心翼翼地撩开他被血浸湿的t恤。
随着衣服被掀起,程砚劲瘦平坦的小腹裸露了出来。
一同露出的,还有一道狰狞而可怖的伤口。
江时倾用纸巾简单擦了一下他身上的血迹,然后将手帕轻轻按到他的伤口上。
她没敢太用力,所以痛感不是很明显。
程砚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一直紧绷的唇角慢慢舒展开。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
程砚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一秒,眼前陡然一黑。
江时倾余光瞥到他的异常,条件反射性的伸手去扶,只是他倒得突然,巨大的重量将她单薄的身体带得一个趔趄,两人最后一起倒了下去。
她跌坐在发烫的路面上,而程砚倒在了她的怀里,已经人事不省。
江时倾细嫩白皙的小腿被粗粝的地面磨破了一层皮,她疼得眼睛泛红,咬紧了下唇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热风徐徐,伴随着依旧聒噪的蝉鸣声,盘旋在偏僻的小巷里。
她看了眼怀中的少年,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这条路狭窄拥挤,只能堪堪容下一辆车,救护车进来后也无法驶入小巷。
江时倾扶着程砚站起来,艰难的往车旁挪动。
随行的医生见状,下车过去帮了一把。
将程砚扶到救护车的担架上后,医生先掀开他的校服替他检查了下伤口,确定不致命后又问江时倾,“是你打的?”
她点点头。
“你是他什么人?”
“同学。”
“你们都还是未成年吧?”医生一边问,一边为他止血,“你认不认识他的家长?认识的话通知一下,他伤得很严重,得马上办理住院缝合伤口。”
江时倾跟他不过才认识了两天,哪会知道他家长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躲在巷子里的时候,听到有个小混混说了一句话。
“死就死了呗,反正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死了也没人为他讨公道……”
她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句话,说的人应该就是程砚。
“我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江时倾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我可以给他办理住院手续吗?”
医生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目露疑惑:“你成年了吗?”
“没有……”
“那不行,必须得有监护人。”
江时倾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只好给方明远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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