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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她说爸爸以前会给她讲一个叫‘春儿’的故事,好似是个女战士的童话,会去打败一些不同的恶人啊怪物啊之类的。美珠偶尔会缠着要我讲,说故事好有趣,但我上网搜过,根本没这个童话故事。”
话说至此,姚菲勾起唇角笑得无奈:“我想可能这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一个古仔,拿来哄美珠开心的,他生前也不同我说一声,搞到现在我总被美珠问得口哑哑。”
良伯沉默了几秒,才道:“没事的,美珠年纪小,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
姚菲点头:“希望如此吧。”
姚菲上出租车之前良伯还是喊住了她:“阿菲,你和美珠要好好地……”
大街上车来车往,一声喇叭正好掩住了老头话语里的一部分,姚菲没细想,点点头回他:“会的,我走了。”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车流里,良伯背着手,慢慢踱步至不远处的永记茶餐厅。
乌永谦叼着根烟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好久的样子。
不是饭市,茶餐厅里没别的客人,等良伯进了餐厅,乌永谦把门上的挂牌翻了身,「休息中」。
“今日吃什么啊?”乌永谦问。
“还要问?照旧啦。”总爱板着脸的良伯难得笑了笑。
烧鹅叉烧双拼碟头饭,蚝油生菜,再加一杯斋啡。
乌永谦亲自给他斩了一只左鹅髀,叉烧也是拿今天最靓的部位。
良伯看着面前一大盘丰盛,有些无语:“做咩?让我食饱好上路?”
乌永谦愣了愣,呲了一声骂他:“老头你别乱讲话。”
他一屁股在良伯对面坐下,看老头慢条斯理吃饭,也不说话,烟一根接一根抽着。
“你年纪也不小了,烟少抽点吧。”良伯吃完饭擦了擦嘴巴,瞥了乌永谦一眼:“小韫最近如何?”
“能如何?一点都不着家,就说年叁十那一晚,这衰仔还想偷跑去别人家吃年夜饭!见我把藤条拿出来了才乖乖呆在永记。正衰仔,一有了女朋友就忘了爹……哦不对,都还不是女朋友!”
说起这事乌永谦就气得横眉怒目,指尖烟灰簌簌往下掉,“那晚吃完饭,他跑得比谁都快,说要和人家去行花街!正衰仔!无鬼用!迟早死在人石榴裙底下!”
自从儿子被标参之后乌永谦便怕了女人,这些年修生养性活得跟个和尚差不多,他知道春月那女孩的厉害之处,也从没看不起人家,反而总觉得儿子会拖人家后腿。
如今他只希望,如若有一日乌韫那傻仔被春月甩了,不要自寻短见就好。
虽然乌永谦没说得直白,良伯也明白他在讲谁。
如今听到那姑娘的事,他也不像以前那般焦虑着急。
可能是因为他清楚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剩下的就看各自造化了。
良伯轻叹:“仔大仔世界,我们都管不了了。”
他摸向口袋想掏出钱包,被乌永谦喊住:“不用给了,我请客。”
老头眼角瞬间微湿:“好吧,多谢了。”
临出门时,乌永谦喊住他,还是忍不住劝道:“其实欧生只是不让你出城而已,你没必要走到最后这一步吧?”
良伯推开玻璃门,这门也有些年岁了,吱呀了一声。
如同他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关节磨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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