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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训斥道:“我说老瞎子,你活糊涂了是不是?王都统是啥人,你心里没数?能把咱们兄弟害死?!以后但凡这种军情,你必须如实禀报!”
看似在斥责,实际在给余瞎子开脱,对于巡防期间,隐瞒不报是重罪,轻则军棍伺候,重则脑袋搬家,万一有人纠缠下去,真是够余瞎子喝一壶。
王宝端起酒碗,爽快说道:“好了,旧事莫要重提,这些话我没听到过,你们也没提过,喝酒。”
边疆粮草短缺,酒也变得金贵,普通士卒,过年过节才能喝一小碗,有校尉做东,这帮家伙撒开了欢,直至将酒楼的存酒喝光才肯作罢,众人互相搀扶,打着酒嗝,吹着牛皮,回到了大营。
进入营房才发现,炕头坐着一名妖艳美人,脂粉味压住了男人味,直往鼻子里窜。
几人揉了揉醉眼,性情狂放的玉竹龇牙笑道:“双喜临门,有酒有女人,孟头,我先上了。”
没等他脱掉棉袄,一记耳光将他扇倒在洗脚盆上,老孟冲那妖艳美人毕恭毕敬说道:“葡萄姑娘,这小子喝醉了酒,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正是鹿将军的婢女葡萄。
玉竹正要开口骂娘,牛井和小伞赶忙把他惹祸的嘴给堵住。
葡萄撩动长发,露出比雪还白嫩的脖颈,朱唇半开,似笑非笑说道:“锐字营的爷们,确实比其它几营的勇猛,那些人见了我,头都不敢抬,不像你们,竟然还要奴家侍寝。”
老孟脑袋瓜子像是炸开了锅,酒都醒了。
这些话传到鹿将军那里,二十军棍是免不了的。
老孟挤眉弄眼,李桃歌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老孟索性从他兜里直接掏出银子,再加上自己袖口里的碎银,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点头哈腰说道:“怪我们粗人马虎,不知该如何孝敬姑娘,备些薄礼,给姑娘买胭脂。”
葡萄斜了一眼,含笑说道:“算了吧,我们女人挣钱容易,不像你们刀里来剑里去,脑袋没了也挣不到仨瓜俩枣,卖命钱,我不能要。”
老孟忧心忡忡问道:“难道姑娘嫌少?你等等,我再去寻些回来。”
“不用了。”
葡萄开怀笑道:“冰天雪地里跟蛮子厮杀,敬你们是爷们,没办法敬杯酒,那些诨话当做给军爷的下酒菜了。”
老孟受宠若惊,抱拳道:“多谢姑娘大度。”
葡萄扭着略显夸张的蜜桃,走到李桃歌面前,食指朝眉心轻轻弹了一记,玩味笑道:“你,跟我走。”
老孟又惊又怕道:“姑娘,桃子触犯军令了吗?”
“怕我吃了他?”
葡萄媚眼如丝笑道:“毛都没长齐的青涩柿子,姑娘没兴趣,鹿将军有令,传锐字营配隶军槽头李桃歌去大帐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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