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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紧接着,机甲存放室的安全加密锁就遭到了攻击,陆必行透过他刚长出来的天眼一看,发现加密锁遭到的攻击方式十分眼熟——是他上个礼拜刚发的课外阅读拓展材料!怀特翘着尾巴显摆:“熬了三个通宵才看懂的,校长应该给我发奖学金。”……然而校长只想发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一方面,陆校长有点老怀甚慰,因为他虽然把嘴唇磨掉了两层皮,但总算往一部分朽木脑子里塞了一点有用的东西,另一方面,他又十分的气急败坏,因为熊孩子们好不容易肯学点东西,学会了就拿来对付校长!当代交通工具,大体可以分为星际和非星际两种。非星际交通工具就是在大气层里跑的,品种比较多,包括地上跑的普通民用车、军用机甲车,低空的高速机车、高速轨道车,高空的飞机、特殊飞行器等等。而星际交通工具则一般只分两种——星舰与机甲。星舰可以军用,也可以民用,是个统称,范围比较大。但机甲就不同了。依照联盟法律规定,机甲仅做为军用设备使用,小到可以塞进实验楼存放的单人简易小机甲,大到能遮天蔽日的超时空重型机甲,所有的机甲上都有两套系统,一套常备飞行动力系统,一套军用系统,包含对接各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接口与防御系统,机甲绝对禁止私人持有——除了在三不管地带的第八星系。再简陋的机甲也是凶器,绝不是一知半解的未成年们的玩具。陆必行本人虽然不大靠谱,但大小也是个为人师表的,不敢任凭学生们瞎捣蛋,他紧急中止了实验,身上的芯片来不及取下,三下五除二把检测仪器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拽断了三根线一个传感器,设备抗议的警报声响成一团,隐约的焦糊味冉冉升起。陆必行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之,但怀特那小王八蛋显然是用了功的,非但把拓展阅读材料吃透了,还进行了自己的改良,眼看存放室的密码锁摇摇欲坠,陆必行顾不上乱成一团的实验室,急匆匆地披上衣服就要往外赶。实验室的门禁是老旧的指纹与虹膜系统,为了省钱,陆校长没装基因锁,他本来就没习惯这身突如其来的怪力,心里一急,大力金刚指直接把指纹采集器戳了个窟窿。门禁遭此横祸,以为是外敌入侵,虹膜也不扫了,锁也不开了,就地发出尖叫,同时自动切断实验室内一切网络和信号,合上了紧急防盗门——紧急防盗门有三米多厚,用的是特质材料,能扛住三次中型粒子炮。宇宙中肯定有某种掌管“倒霉”的神秘力量,并且在陆必行头上浇了一泡看不见的狗屎。陆校长被锁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和紧急防盗门面面相觑,气成了一根烟筒。机甲存放室里,有少男少女各两位,此时,八只眼睛正注视着一溃千里的加密锁——牵头的是怀特,他感觉自己在机甲方面造诣有限,于是又请了两个帮手,薄荷和她室友黄静姝,两个女孩本来不愿意与他为伍,是怀特花钱雇来的。同行的还有个男生,正是开学典礼上占别人座位还占出一场群架的那位,名叫维塔斯,这小青年酷帅狂霸拽,整个星海学院,除了校长,没有不想揍他的,他平均每天要跟熟悉与不熟悉的同学们干上八架,所以有个外号,叫“斗鸡”。斗鸡兄家里做的可能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自称曾经碰过一次真正的机甲,原本是奔着“机甲操作”专业来的。四个人分工明晰,怀特负责溜门撬锁,薄荷和黄静姝两个人做设备维护员,分头负责飞行系统和武装防御系统,斗鸡负责开机甲。“咔哒”一声,密码锁彻底失效,存放室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怀特乐得蹦了起来,把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可惜他的三位搭档都不怎么友善,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怀特只好自己跟自己拍了一下,顺便原地做了半节广播体操。黄静姝发出一声感慨:“真要开这个,你们几个活腻了吧?”虽然只是个边远邪教组织出品的单人机甲,也足有十米来高,由于是教学使用,周围一圈武器槽都是空的,饶是这样,它看起来也已经十足骇人了。斗鸡声称自己摸过真机甲,其实是吹牛的,他小时候只玩过一次仿真的模型,跟真家伙一比,那玩意完全就是个碰碰车,此时,斗鸡不易察觉地吞了口口水,怀疑自己是吹牛吹大发了。被困在实验室里的陆校长空有一副透视的千里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摸进机甲存放室,毫无办法——他身上这枚生物芯片毕竟简陋,操作余地很有限,只有两种功能,一种是“伪装”,一种是“隐形”,完全是拐卖儿童专用,没有其他自定义选项!陆必行电话打不出去,联网联不上,砸门也没人听得见,冷汗都下来了。这时,他一抬头,看见实验室里的一个声波增幅器。,!四个不知轻重的青少年站在巨大的机甲下面,都害怕,但是比起机甲,穷疯了的薄荷明显更怕怀特不结尾款,于是她率先鼓足了勇气:“你们倒是走啊。”斗鸡看了她一眼,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是不肯当着异性的面认怂的。到现在为止,陆必行除了讲机甲的基础知识,就只带学生来看过一次,演示了一遍怎么开舱门。斗鸡定了定神,佯作镇定地走上前去,回忆着他从书上看来的步骤,打开机甲门。随着他们走进机甲,机甲里的精神网络“嗡”一声被激活,神经网沸腾一般地亮了起来,惨绿惨绿的,非常瘆人,斗鸡怀疑膝盖以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时怎么都想不起链接指令。就在他跟精神网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陆校长用强增幅器加持了自己的声音,顺着实验楼的上下水管道传到机甲存放室,变了调的吼道:“谁让你们碰机甲的,给我下来!”斗鸡生生被陆校长这一嗓子吓得想起了链接指令,下意识地输入了,其他三个人来不及反应,机甲舱门却已经轰然闭合,千万条精神网络一同涌向斗鸡,机甲舱内噪声陡然上升了一个调子。怀特双手抱头:“要……要炸了吗?!”黄静姝:“赶紧断开,你们他娘的闯祸了!”斗鸡说不出话——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不能贸然上机甲的,首次精神链接的冲击足以把人撞出脑震荡,斗鸡已经翻起了斗鸡眼。薄荷一把推开同伴:“有手动操作,都闪开,我来中断程序。”她颇有大将风度,镇定自若,回手一拳敲碎了紧急安全阀……然后她对着安全阀门内一多半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操作按键,傻了眼。但二把刀少女薄荷胆大包天,只傻了一秒,她就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连蒙带猜地动了手。陆必行差点当场高血压:“别乱动!”可是已经晚了。机甲里“嗡嗡”的噪声沉了下来,几个少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机甲就动了。只听一声巨响,存放室的地板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幽深的轨道,机甲双翼缓缓收缩,顺着轨道往下滑动……义无反顾地往发射台滑去。几个学生互相对视几秒,随后,少年老成的、高贵冷艳的、唯恐天下不乱的,集体被打回了熊孩子的原型,齐刷刷地张大嘴尖叫起来。尖叫无法阻止机甲,它无情地落入发射台中央,巨大的能量波轰然散开……上了天。陆必行简直不敢相信,这四个熊孩子竟然当着他的面把自己当钻天猴放了,出离愤怒了:“混账东西,我非开除你们不可!”他一脚踹在紧急防盗门上,落下了一个下凹的脚印,陆必行观测了一下脚印深度,感觉自己照着这个地方一直踹,踹个三天,大概才能越狱,还不如盼着湛卢过来把他放出去。发脾气不是办法,陆必行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在密封的实验室里转圈,突然,天马行空的陆校长灵光一闪——他启动了生物芯片的“伪装”功能。下一刻,在实验室的所有安全设备认知里,原本暴跳如雷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豁牙露齿的小男孩。小男孩孤独地坐在实验室里,酝酿了半分钟,“嗷”一嗓子开始哭。按照联盟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十岁以下儿童独处,如有明显不适症状,超过五分钟,离他最近的监控或安全系统应该安排报警。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是湛卢安的,陆必行希望这个来自联盟的人工智能会遵纪守法。湛卢没让他失望,返老还童的陆校长不顾形象地干嚎了五分钟,本地摆设一样的警察局接到了报警电话,方圆二十里之内的警察们莫名其妙地集体出了警,半个小时之后,从星海学院里挖出了一个衣冠不整的陆校长。而此时,载着四个闯祸精的机甲已经像一叶扁舟,悄然离开了北京β星,顺着这台机甲以前设置过的航道,飞向茫茫宇宙。同一时间,林静恒带着没有按时去实验室报道的湛卢离开了北京星,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游离在第八星系边缘的一个小基地。机甲落定,舱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缓缓打开,林静恒背着手,迈步走了出来,一眼看见门口迎着他的人。这一伙人不论男女,都穿长袍,身上挂满了鸡零狗碎的装饰品,仔细一看,装饰品都是活物——挂在耳朵上当耳环的是活蜘蛛,手镯是活蝎子,脖子上的项链则可能是条首尾相连的小蛇。这就是第八星系著名的邪教毒巢。为首的是个两百来岁的中年男子,左半边脸上纹着毒虫的刺青,几乎看不出五官在哪,他上前半步,率先对林静恒伸出了手:“早听说过北京星上林四哥的大名,一直没有机会拜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巫毒大神座下仆人阿莱,欢迎您我的朋友,愿巫毒大神的神光永远照耀在您身上。”林静恒听了这奇葩祝福,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提了一下嘴角,感觉身上已经开始痒了,他没摘手套,十分敷衍地跟对方握了下手:“误伤你们的人,不好意思。”,!阿莱十分爽朗地一笑;“我的人误闯您的地盘,我们有错在先,没什么,不打不相识嘛。”说完,他不再提“蜘蛛”的事,只对林静恒一伸手:“请。”这基地是个废弃的空间站改造的,大约有一个小城市那么大,漂泊在第八星系边缘,被毒巢占据。由于毒巢崇拜大虫子,因此审美观异于常人,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类都有,在身上养毒虫和纹毒虫的属于比较正常的,更有甚者,干脆把虫子的一部分器官培养变异后移植到了自己身上,放眼望去,群魔乱舞。林静恒目不斜视,对众多妖魔鬼怪视而不见,跟着领头的阿莱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星舰旁。人造的光源照在星舰冰冷而流畅的外壳上,微微闪着光,与这设施陈旧、居民奇葩的小行星格格不入,像个天外来客。林静恒瞥了一眼,目测这星舰的科技水平至少领先了毒巢基地一百五十年,就知道这应该就是毒巢的神秘赞助人,出产芯片、索要儿童的那伙人。星舰开了门,几个穿防护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领头的一位把头套一摘,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北京星上的林四哥是吧,幸会,你可以叫我‘零零一’,是我把你请来做客的,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应该是个星际海盗。”“幸会,”林静恒眉尖一挑,“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应该是个大混混。”礼堂中间观礼区有一位更绝,坚持了动口不动手的原则,自己带了个微型扩音器进场,黑进了礼堂的音响系统,借用礼堂三百六十度环绕声,石破天惊地吼了一嗓子:“约翰吴,我x死你!”“约翰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反正他这一嗓子算是奠定了整个开学典礼的三俗氛围,哄笑声四起,前排三个院长带领一帮学究老师,格格不入地正襟危坐在其中,像一伙身陷盘丝洞的老唐僧。陆必行看着满眼鸡飞狗跳,心理状态十分稳定,因为陆校长一向认为,像他本人这样的天才是不用别人教的,自学成才足矣,恰恰是最不好教的,才最值得教。只是……他目光往空荡荡的座位上一扫,暗自叹了口气——四哥没来。不过陆校长开学办校至今,还没让熊学生们气出心梗来,当然自有一番天地宽的心胸。他很快又想开了——四哥来了,是重大惊喜,四哥没来,也是理所当然,他没有损失。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陆必行面不改色地登上讲台,在一个能把穹顶掀起来哄声里,闪亮异常地亮了相。礼堂灯光突然黯淡,只留下落在讲台上的一束,讲台缓缓升到半空,穹顶换上了星河遍布的图景,星星们缓缓旋转,目力所及之处,无边无际地绵延出去。陆必行泰然自若地站在讲台上——虽然没人理他。“亲爱的同学们……”“砰”一声,讲台最近的观礼台上,一个学生被直接推了下去,随后,七嘴八舌的破口大骂愣是盖过了礼堂的音响,讲台底下成了一片战场。暴脾气的机甲操作院长猛地站起来,就要离席。陆必行暂时闭嘴,不慌不忙地摸出一副耳麦扣在头上,脚尖在讲台上有规律地踩了几下,整个礼堂的音响“嗡”一声巨震,全体师生都成了骰盅里的骰子,所有不老实坐在座位上的都给震趴下了。礼堂短时间内一片鸦雀无声。陆必行取下耳麦,面不改色地继续说:“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星海学院。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想揍我,但是不好意思,你们够不着。我还知道你们正在计划等我下去再动手——我的演讲大约需要十五分钟,诸位可以在十五分钟之内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真要殴打校长,毕竟,截至昨天,我校最大的股东变成了黑洞。”:()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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