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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说午睡不要超过四十分钟,大概还是有道理的,他一个午觉睡到了下午五点,走路腿都发软,进厕所的时候差点儿跪到马桶跟前儿。
洗脸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拿过来看了看,是之前定的提醒闹钟,明天要交房租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日期,终于又过去了一个月,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这个月过得尤其无聊,除了跟许丁吃过几次饭之外,别的时间他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干了什么都没有记忆。
之前并没有觉得日子会有这么闷,也许是因为他这份波澜不惊的生活里唯一的波澜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自打上次拿完钥匙,他跟江予夺就没再联系过。
他毕竟不是真的程·弱智·恪,这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再需要找江予夺来解决了。
而江予夺直接把卢茜的电话给了他,这样的让人尴尬的暗示,他不可能领悟不到,就算还有什么弄不明白的玩意儿,他也不会轻易再给江予夺打电话了。
想想突然觉得有些怅然。
他并没想过跟江予夺之间要有点儿什么,但至少不应该是眼下这样的状态,最后的事件居然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尴尬而生硬。
许丁的工作室换了地方,程恪下了出租车之后发现弄错了门,又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打了许丁的电话,让他出来接。
“你是不是快破产了,”程恪跟在许丁身后,“之前那个独栋小楼多好,现在跟这么多公司挤在一个楼里。”
“这边有氛围,”许丁说,“而且楼层高,看得远。”
“多远。”程恪问。
“能一直看到看不到。”许丁说。
程恪笑了笑。
许丁之前有个工作室,跟他公司经营范围完全不挨着,做各种装逼的视频,组织各种装逼的活动,每次的合作也都是这个工作室。
现在工作室搬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大楼里,接近顶层,面积很大,比以前三层小楼大,但程恪还是更喜欢小楼里的氛围。
许丁带他转了一圈,工作室的风格跟以前也有了很大的区别,以前偏宁静田园,现在看上去现代而抽象。
“变化很大啊。”程恪说。
“我喜欢不一样的东西,”许丁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里,站在落地玻璃跟前儿看着外面,“一种生活过久了就想变一变。”
“我一种生活过了二十多年。”程恪说。
“现在还迷茫吗?”许丁转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还行吧,”程恪走到玻璃前,“凑合。”
“这儿能看到……你爸公司那栋楼。”许丁指了指远处。
“是么?”程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很远的地方,远到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集团两个字,要不是顶上那个熟悉的标志,他还真注意不到。
“那个楼盖起来以后,我好像就去过两次。”程恪看着那边。
“吃东西吧,”许丁说,“我让助理买了拉面,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不是说过去吃吗?”程恪说。
“我去看了一眼,环境不太好,”许丁说,“怕你不习惯。”
“我现在……”程恪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的大楼,“没那么讲究了。”
许丁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拍视频的流程程恪已经很熟悉,他只需要确定画的是什么就行。
这次拍的是一套风景,许丁给他照片,他把风景变化一幅幅展示出来,不需要完全相同,意境和想要表达的东西出来了就行。
以前他都会用自己的沙画台,更习惯一些,这次所有的东西都许丁帮他准备的了。
“行吗?”许丁问。
“我比我原来那个好,我那个挺旧了。”程恪笑笑,想到自己那个最终归宿是某个垃圾站的沙画台,他顿时心里猛抽了一下。
“用得习惯我就让人给你拉过去吧,”许丁说,“我都怕你现在懒得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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