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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平日里尊摄政王为皇叔,今日怎么不这么称呼?”难道真的要和摄政王分庭抗礼?
薛公公一头雾水,陛下的行为前后矛盾,他也不懂了。
“皇、皇叔?”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薛公公:“陛下委屈,老奴知道,但是摄政王是先皇在世时亲封的王爷,临终前特意赐国姓,掌一半虎符,意思是摄政王能管国事,也能管皇室家事。若是冒然改变称呼,引起王爷不满,吃苦的是陛下。”
楚昭游听得一愣一愣,“那他怎么还叫萧蘅?”
“确实叫了几天楚蘅,但先皇去世后,摄政王又做主改回来了。”
先皇脑子坏掉了吧?给萧蘅这么大权力?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先皇的牌位,究竟是有多信任才能这样对萧蘅?还特意赐国姓,萧蘅别他妈是先皇私生子吧?
他质疑着先皇,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你们不愧是父子,都让萧蘅耍得满地找头。”
楚昭游看牌位的目光顿时亲切了一点,就像遇见了另一个大傻子,并且产生出无耻的优越感。
你看,朕只是被压了一次,先皇可是给了半壁江山,不,整座江山,还附赠一个傻儿子。
这么一看,全是先皇的锅,没朕什么错。
他招招手,八卦地问薛公公:“摄政王和先皇长得像吗?”
薛公公满脸震惊,想不到陛下会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他连忙跪地,向着楚氏牌位猛磕头,惶恐道:“陛下年幼,先皇在天之灵莫要怪罪!”
楚昭游无语地看着一惊一乍的薛公公,朕和摄政王上|床了都没声张呢。
生怕楚昭游再说什么惊人之语,向来谨言慎行的薛公公不得不透露一些:“先皇最后那几年,重病缠身,太后母家势力极大,凌驾于皇权之上,当时陛下年纪不过十一二,记不得也正常。先皇怕陛下即位之后太后专政,遂排除万难,提拔摄政王。”
简而言之,先皇给太后树了一个强劲的政敌,萧蘅起初也万般艰难,殚精竭虑,谋篇布局,用了两年才把外戚势力从朝堂扫清,太后退居仁寿宫,但摄政王的权力也从此膨胀,比之太后更甚。
前有狼后有虎,只有小皇帝始终如一,傀儡本质就没变过。
楚昭游明白了,江山不是先皇白送,是萧蘅从太后手里自己抢来的,那这样看,人家也没什么错,凭自己本事弄来的权力,凭什么交出去?
他被太后罚跪,看刚才监督太监熟门熟路的样子,恐怕不是第一次,如果现在是太后掌权,小傀儡会活得更加艰难。
摄政王野心归野心,却没有刁难过傀儡。
除了……唱戏。
原主喜好什么不好,偏偏杵摄政王逆鳞,他上辈子职业也是唱戏,天生和摄政王犯冲。
楚昭游叹了口气,无论从哪方面看,他和小黑都不可能是一对明君贤臣。
先皇当初那样布局,有想过萧蘅篡位的一天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摄政王今年多大?”
薛公公:“二十七。”
二十七……楚昭游愤然扼腕,朕今年才十九。
差了八岁!八岁!
恰此时,摄政王从奉先殿路过,见里面烛火闪烁,脚步一顿:“里头是谁?”
钱世成撇撇嘴,还能有谁,皇帝呗。
“摄政王这个老狗逼!”奉先殿里,楚昭游没压住声囔了出来。
萧蘅:“……”
钱世成:“……”卧槽,小皇帝胆子见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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