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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刚才脱了睡衣就再没穿,这会儿后背贴着迟骋的睡衣,被子里也暖得热热的,这样太舒服,闭上眼没多会儿就又睡着了。
退烧药还是管用,只不过药效只能维持几个小时。
天一亮迟骋二话不说带着陶淮南去医院了,假都忘了请。手机上老师打了两个电话,哥也打了几个。
迟骋看到的时候先给哥回了一个,说陶淮南有点感冒,过来打个针。
然后又给老师回电话请了今天的假。
临时病房乱哄哄的,陶淮南脱了鞋坐在床上吊着水,觉得脚有点冷,摸索着把外套车过来盖在脚上。
迟骋进来先摸摸他额头试温度,说:“没烧,挺好。”
“不烧啦。”陶淮南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点气音,他小声说,“我还是有点冷。”
迟骋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陶淮南问:“那你冷不冷?”
“我不冷。”迟骋看着他发白的嘴唇,从陶淮南外套兜里摸出唇膏给他抹了抹。
针一直打到中午,一共三瓶,第一瓶打完陶淮南开始有点出汗了,人看着也精神多了。
迟骋手握着他打针的胳膊,陶淮南不喜欢药水流进血管里那种冰冰凉凉的冷漠感,迟骋给他焐着。
病房里暖气和空调都开得足,陶淮南出汗了就披不住衣服。他还是像个小孩儿一样,病得重不重全写脸上,病得狠了就蔫了,稍微好了点就欢实了。
他开始用那破嗓子跟迟骋说话,还一直说饿。
迟骋问他:“是想让我给你焐胳膊还是我去给你买东西?”
陶淮南想了想,笑了下说:“想焐胳膊,可是饿。”
“先饿着吧,打完出去吃。”迟骋说。
陶淮南抓着迟骋的一只手按在肚子上,问:“你感觉到没?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也没招儿,迟骋不可能把他自己扔在医院里,陶淮南什么都看不见,滚针了不知道,药没了也不知道。迟骋从来不会在外面把陶淮南一个人留在什么地方,小时候是怕他丢,后来是什么都放不下。
三瓶药打完,陶淮南彻底欢实了。
虽然不可能直接好利索了,但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迟骋先带他去吃了点粥,陶淮南说太稀了,又吃了两个奶黄包。
迟骋没敢让他吃太多,俩奶黄包吃完只给他喝了半碗粥。陶淮南没饱,但也没再要,他自己也怕再吐。
吃完饭坐车回家,在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大眼睛滴流转,头挨近了点,小声问迟骋:“你昨晚……”
迟骋扫他两眼,又把眼神转向车窗外头。
“你是不是叫我南南了?”陶淮南撞撞他肩膀,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又撞撞:“平时咋不见你那么叫我?你平时就冷冰冰地陶淮南陶淮南。”
司机听见他说话,在前头笑了声,可能是觉得小孩儿怪有意思的。
迟骋咋可能接他这话,压根就不可能搭理。
他不搭理也不影响陶淮南自己说,前头有司机呢他也不好太放肆,等下了车迟骋牵着他的手咯吱咯吱踩雪的时候,陶淮南眼睛都笑眯了:“你偷着叫我南南,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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