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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赵长赢声音带着些哽咽,“对不起……第三次了,都是我不好……”
容与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赵长赢固执地回答。
容与沉默。
风声轻摇,穿过游廊花厅,歇在白色的帷幔上。赵长赢靠在容与的肩上,安静地听着容与的呼吸声,良久,他像是累了,声音终于平静下来。
“是冬青吧。”
赵长赢直起身,看向容与的眼睛,“一直都是冬青给你按腿,只有他有这个机会。”
“你一直忍着,是不想我难做,对不对?”
容与依旧沉默。
“我会同我娘说,让他以后别留在山庄里了。”赵长赢道,他似乎知道容与要说话,直接打断了他,“他虽然得我娘喜欢,但我娘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
赵长赢想了想,找到了个措辞,“背叛。冬青是她教出来的,却连学医最基本的仁心都忘了,山庄里容不下他。”
容与抿了抿唇,眼中有一瞬的怔忪。
“以后我来帮你按。”赵长赢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风掠过容与的耳畔。
那阵风是热的。
七月流火,半夜下了一场雨,容与半梦半醒间觉得身侧窸窸窣窣地响,撑起眼皮一看,见赵长赢披着件薄衫在窗边站着。
月光雾气一般笼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有些不太真实,似乎褪去了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和天真直率,剩下些适合幽居在夜色里的落寞和冷清。
容与感觉脖子上有点冷,伸手扯了扯被子。
“吵到你了?”
赵长赢回过头,月光斜劈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落下半边幽微的暗影。他白天总是精神十足的眼睛此时像是浸在水里,或许睫毛确实沾了飘进来的雨水,显出容与从未见过的沉静。
容与右手臂撑在榻上坐起,裹着被子摇了摇头,“下雨了?”
“嗯。”赵长赢看向窗外,外边是重重叠叠的乌云和隐没在乌云之后的群山,墨色的天际和群山短兵相接,交战处的火星落在人间,搓出几点闪电般的火花。
赵长赢将窗户阖上,转身走回榻边。
“是不是冷了?”说着赵长赢弯腰,握住容与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凉凉的。
“我去多拿床被子来。”赵长赢皱起眉,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趿拉着鞋子打开旁边的大木箱,“我记得前两日娘说把晒好的被子放进来了,怕过两天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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