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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在一边默默看着,抿了一口酒。江南米酒清甜,他浅啜即止,见赵长赢酒劲上头,满面红光,一边大口吃着酱牛肉,一边手舞足蹈地跟樊如意讲他练剑的故事。
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细雨,是江南的春雨。容与轻轻笑起来,撑着脑袋,温柔地看着赵长赢滴着汗的侧脸。
那天他跟赵长赢初入江湖,风是轻的,路是平的。
窗外是江南的杏花雨,窗内是少年的江湖梦。
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像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也都能一笑置之。
我在做梦对不对(二)
“前头有个酒家,去那歇歇脚吧。”
赵长赢和容与两人在灵州呆了两日,赵长赢天天解囊畅饮,跟各路江湖中人喝酒聊天,实在是过了几日痛快日子。不过少年心性最是耐不住寂寞,赵长赢今日终于呆不住了,嚷嚷着要继续南下,便拉着容与再度启程。
此处已到了永宁与舟溪的交界处,酒家门口酒旗飞扬,一个挽着双丫髻的女子倚靠着门口,正朝二人方向看来。
“拿点酱牛肉和酒来。”赵长赢解下剑放在桌上,稍扶着容与坐下,那女子殷勤地揩着桌子,不住拿眼偷偷瞥容与。
“两位公子要住店吗?”女子笑吟吟地问道,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容与,手上抹布便要擦到容与的衣服上。
“还有空房么?”容与往后靠了靠,问道。
“有,有。”女子连连点头,一旁的小厮捅了捅女子的手肘,小声道。
“红姐,哪儿还有空房啊,这都满……”
“闭嘴。”那唤作红姐的女子一瞪眼,小厮当即讷讷不敢说话,红姐转而朝容与笑道,“只是最近咱们不是刚开了同蜀中那边的商路嘛,来往的行商多了些,是以只剩一间上房了。”
末了似乎怕容与不住,红姐又接道,“这方圆十里的店家都同我差不多,满客啦,要找个客栈可不容易。”
“咳咳。”赵长赢刻意咳了几声,示意这还有个人在。容与笑了笑,问赵长赢道,“可要在这住一宿?外边天色也晚了。”
其实主要是再跑下去,容与觉得自己就又要散架了。
“好。”赵长赢随手掏出聂紫然给他准备的荷包,从里头挑了一锭银子抛给红姐,道,“一间上房,烧些热水送来。”
“哎,哎。”红姐眉开眼笑着接过,放在手里颠了颠,一把揽过小厮的肩膀往厨房里走,边走边说着小话。
只是赵长赢耳力非同一般,听得那红姐道,“哎哟你瞧见没有那个小公子,俊得哎,啧啧……”
“红姐,您这已经娶了第十二房相公了,这……我瞧着这小公子旁边那位不是好惹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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