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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凡神思飘忽,脚底不由自主踢踏,带动座椅咯吱旋转,忽快忽慢,节奏与风中曲调不谋而合。
冰晶旋转摩擦声刺耳,但在风曲掩映之下,众人并未觉察,除了冰熊。
可能是熊耳构造不同,熊宝忍不住呜咽几声,『别转了,你这傻瓜!说不定是天纹那匹夫作祟,灵阳哪有那么好入?当心被人骗了!』
冰熊心声自脑海炸响,林楚凡恍然惊觉。天泪、罗绮、白露都想到了,唯独遗忘天纹匹夫,按理说最先怀疑的应该是他才对。
其实还有一个更直观的验证之法,聚灵为轮,显化灵印。可这样似乎正中天空五青的下怀。
回想入山以来种种突发事件,血竹帮也好,药人也罢,甚至这五人出场前的下马威,乃至先扬后抑的花言巧语,无不透露着别有用心。
先不论他们是否真是五派首脑,既然敢装这个相,恐怕和炽焰城脱不了关系。那么天纹乃至天泪一事,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遥想天纹匹夫幽居黑牢多年,凭借长生之秘诓骗两任国主,得以苟延残喘,直到自己倒霉误入其中……如此这般推演,所谓的七派首领难道也不能脱俗?也会相信那虚无缥缈之传闻?
就这觉悟,也有脸区分凡俗?
思路通透,林楚凡脚下生根,座椅停转,“什么破名字!遥想当年书斋求学,提过这名字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何稀奇?”
“林楚凡,你当知晓我等来意。”
金光再闪,颜胖子似乎被冰箭打怕,发声之前先开屏障。
林楚凡已经有几分相信他的身份,别人恐怕也没这么财大气粗,护身灵具层出不穷。
杨百步不知怎么被许进唤醒,迷迷瞪瞪张口就来,“什么来意?”
楚凡会心一笑,回头向劈山派伸出大拇指。气得许进面色铁青。
南天一人轻甩袖袍,“林楚凡,你屡进谗言,令炎国颁布律法针对我等江湖门派。此事需要给本座一个交代!”
楚凡仰脸向天,抓耳挠腮一阵,胆怯问道,“你是哪个?似乎没怎么听过你的声音。这种事儿你不去找国主理论,找我作甚?”
远天一声娇笑,“这还听不出来?如此假正经者,非笔墨山主岳千秋莫属。”
林楚凡精神大震,振臂坐起,剑指斜向南天,“岳千秋!你勾结血竹帮众,肆意残害炎国属民,此事需给本官一个交代!”
西天一声冷哼,“我等相约同游,偶过此地,与血竹帮有何关系?”
洛青禾蹑手蹑脚终于将暗红冰针拆除,怯生生问出一句,“你们四男一女相约同游,不觉得挤么?”
流民偏爱围观看戏,闻声立时爆笑如潮。
林楚凡心知不好,那个叫香盈袖的女子可是个小心眼儿!
北天寂然,却有香风吹下,夹杂在乐曲中悄无声息。
熊宝经过一番毛骨悚然,已经适应四大强者包围之形势,仰天震吼,凝出满天雪花飘零。
天心紧绷的手臂一松,漫天炽焰一闪而逝。与此前林楚凡所行别无二致,令人难分真假。
楚凡冰火入手,却被同伴抢先,心中愈发明快。胖手反复,灵力倒转,旋风绕场而起,借水雾之气消解香风。
身后众人不明所以,但见风雪鼓荡,火焰盈天,隐约察觉不妙,纷纷闭口缩回洞穴。
林楚凡可不敢让这位姑奶奶伤着碰着,连忙开口,“童言无忌。香阁主何必认真呢?”
“你也知晓我是一阁之主,怎么不来拜见?”远天嗔怪声起,令人难辨方向。
林楚凡仰躺冰椅,满脸不屑,“在下入阁未遂,只知慕紫容、罗绮,哦……还有冷香。从未听她们提过阁主是何许人也,更没见过。总不能随便飞出来几个鸟人,会几手香风春毒的技法,就认成阁主吧?
再者,你这阁主驾临,不提保护门下弟子,反而伙同歹人肆意加害,有何脸面受我拜见?”
天空曲乐声放大,东天青袍鼓荡。
林楚凡冷笑未停,抢在前头拿腔捏调,“一曲新词呀么酒一杯……”
营地狂风大作,东天猎猎作响,“竖子不足与谋!你既然死硬到底,莫怪我等辣手无情!”
飞沙走石中,难见三尺之外,子曦将青禾提出,靠近天心身侧防护。
林楚凡风灵稀薄,堪堪护体,连身下火焰坐垫都顾不住,仍嘴硬道,“玩不要脸的,是吧?你们这群号称一派掌门的家伙,谋人钱财也不说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本官手上秘宝,拿齐阳秋的人头来换!”
风声稍停,沙石俱下,营地内遍布咳喘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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