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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岭:“是吗?”
“嗯。”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正当秋疏桐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她说:“对了,我明天下午或许放假,你还在家吗?”
明天是周日,他休息,温砚岭如实说:“在家的。”
“好。”秋疏桐笑了声,无知无觉地说,“那明天见。”
温砚岭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始终心绪复杂地难以入眠。大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夜过去,都无法保持平静。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好似被什么东西束在半空,不着天也不着地,迷茫又混乱。
街上偶尔响起的车声,窗外间或传来的鸟鸣,一下子都变得格外清晰。玻璃窗的颜色由黑到蓝,映出他沉郁的侧脸。
早上九点,他终于起身敲响了厉词安的房门。
过了许久,房里才传来他翻身下床的动静,接着,厉词安趿拉着拖鞋过来给他开门,一双眼迷蒙着,似乎还没睡醒。
看到温砚岭站在门口,厉词安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瞅了他半天,才出声问他:“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温砚岭看着他,问道:“昨天那部电影,能借我看看吗?”
要是以往,听他这么问,厉词安肯定立马就答应了,但此刻即便脑袋昏沉,他也忘不了温砚岭昨天的状态,犹豫了一下,厉词安问他:“你确定要看吗?”
温砚岭点了点头。
可厉词安没有动,他的眉心微蹙,睁开眼瞧他,目光严肃而认真,许久才慢慢问他:“你真的确定吗?”
温砚岭说:“确定。”
天色尚早,清晨的光线照在温砚岭的脸上,使厉词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乌黑痕迹,以及眼中布满的血丝。
温砚岭要比厉词安高一些,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面前总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加上他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珠子又黑又沉,给人的距离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然而此刻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透着一股疲惫。
厉词安垂眸深思了会儿,他想,一部影片而已,应该不会怎么样,没有道理拒绝人家。
他把房门敞开,让温砚岭进来。厉词安去找来昨天那部片子,将放映机和胶片一并交给温砚岭。温砚岭伸手接过,对他道了声谢。
温砚岭拿着老式放映机回了卧室,心里仍旧茫然,不知道自己大清早地讨要一部老电影是为什么,也不知道看完之后又能证明或者改变什么,但他还是打开了它,并且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它。
温得和克郊外,秋疏桐拍完了上午的戏份,同剧组演员道别。
“啊,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最近真是要累瘫了。”有人轻呼了一口气。
说完这句,立即有人笑道:“其实这个强度还好,我之前去大西北拍戏,当时在沙漠里,天气不好,导演就想赶快收工,回横店。那会儿我大概连着拍了两天吧,整整48小时都没合眼,可真要把我累坏了。后来回程,我一上飞机就睡着了,不死不活地睡了一路。”
“这么夸张?我还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拍摄强度呢。”
“那你下次可以去试试。”
“哈哈哈哈哈。”那人笑了声,转头问秋疏桐,“池零露,你回酒店吗?一块儿啊。”
秋疏桐摇摇头:“我打算去别的地方逛逛。”
“那行,那就明天见了。”
“明天见。”
秋疏桐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同司机报了地址,安心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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