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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岭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忘回了。”他的语调平稳,听来也不像是在撒谎,可她却觉得异常冷漠。
他们的距离很近,他就蹲在她面前,秋疏桐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乌木般的头发。
秋疏桐顿了顿,问他:“忘了一整天吗?”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仿佛没有听见,只道:“我们明天再聊吧,今天挺晚了。”
秋疏桐不想把问题拖到明天,坚持道:“我想在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秋疏桐点点头:“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我想和你说明白,任何你觉得有问题的事你都可以跟我提,我们可以沟通。”
但他显然不愿沟通,这让她备受煎熬。
秋疏桐攥了攥手心,待指尖刺痛掌心,痛意掩盖别的情绪,她总算完成了自我开解。毕竟年长了他数十载,不能跟他一般计较。
她没再顾忌他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你要去哪儿出差?去多久啊?”
温砚岭:“纳米比亚,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年半。”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温砚岭没再回答,他不想提自己的事,于是秋疏桐只能聊自己的话题:“我昨天先去了我爸爸家吃饭,后来又去了我妈妈家,在妈妈家待了一天。”
“你是不是也回自己家了?怎么……没喊我啊?”
“我回我自己家。”温砚岭终于抬起眼看她,语气波澜不惊,“跟你有关系吗?”
秋疏桐愣了愣,感觉心脏咚地一声。
“我们是夫妻,你不该告诉我一声吗?”她硬着头皮挤出这句话。
温砚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睛看起来漆黑深邃,仿佛光都照不透。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再次被这种目光注视,还是会感到一阵骇然,脸色一下子由低沉转为难看。
他分明是在同她划清界限,告诉她,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秋疏桐尴尬地站在原地,静默片刻,转身朝门边走去。
然而走到卧室门口,她忽然停了下来,怒火骤然蹿出,势不可挡。
“出差不需要告知我,回家也不需要跟我说,这些都跟我没关系。”秋疏桐淡淡说着,“好,我明白了。”
她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是觉得闷闷的,而这股窒闷感令她极度烦躁。
秋疏桐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拉开门,接着“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收拾行李的手蓦地顿在了半空中,温砚岭盯着大门看了两秒,一时间心情变得尤为复杂。他盯着行李箱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继续收拾行李时,手机突然来了电,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厉词安不满道。
温砚岭没说话,厉词安继续道:“我今天跟我爸妈提了嘴要去援非的事,以为他们会夸我呢,多么得医者仁心、胸怀大义、乐于助人啊等等等等,没成想反倒被他们骂了一顿。说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头跑,还说我主意正,怎么不干脆到了非洲再告诉他们呢?给他俩气的哟。”
可能是见惯了这家伙不务正业,温砚岭面无表情地拆穿他:“你的确不怎么干正事。”
“嘿,怎么说话呢?”厉词安忍不住皱了皱眉,想到什么,又问他,“话说,你去非洲,不会是想要逃避那件事吧?”
温砚岭把衬衫挑出来,准备一会儿熨一下,听到这话,他顿了顿:“逃避哪件事?”
“就……前几年降暴雪,雪天路滑,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一大波人被堵在高速路上。你们随车出诊,结果路上堵的,连救护车都开不进去,那天……走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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