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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啥表情,似乎已经对池零露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习惯了。他把手机还给她,回头准备输密码,一边输一边对她说:“别坐地上了,夏天暑气重。”
虽然已是夜晚,但是夏天的热度还未散去,空气仍是绵密而黏人的,别墅前的石阶依旧温热。坐久了,难免会中暑。
秋疏桐:“好。”听话地站了起来。
她看到温砚岭在密码锁上输入了“010101”,发现自己离成功只差了一半,秋疏桐瞬间有些懊恼。
早知道应该再试一试的。
然而温砚岭并未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他拉开门朝里头走,秋疏桐跟着他走进。方踏入一步,关在客厅笼子里的autun就开始冲着她狂吠不停,秋疏桐侧眸,脚步停了下来。
温砚岭没在意,衬衣穿得他有些不舒服,他自顾自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秋疏桐见他回房,假装平静地走到笼子边。
刘嫂走时匆忙,忘了给它添加狗粮,狗子应该已经饿极了。但是一看到秋疏桐进来,autun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饥饿完全不影响它对她敌意的发挥。
秋疏桐看着一直吠叫不停的狗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先往狗盆里倒了点狗粮,又给它添了点儿水,才小心地走过去将它放出来。
autun看到晚饭就没再冲她叫,秋疏桐长舒一口气,小声对它说:“以后可别再冲我叫了,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她很认真地在跟德牧商量,然而这狗只顾着吃,全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她也没再继续说话,安安静静地在旁边蹲了一会儿。
温砚岭换好家居服出来时,看到刚刚随他一块儿进门的池零露还蹲在那个地方,并且双臂环抱着腹部,一动不动的。
“干嘛不起来?”温砚岭走过来,手指在她身侧的笼子上敲了敲,“一直在这蹲着。”
还没听到回复,他的目光便是一顿,因为这时池零露艰难地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他看到她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特别脆弱。
温砚岭紧紧盯着她,又问她:“你怎么了?”
“嘶”秋疏桐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双眉紧蹙在一团,仿佛十分难受,她的声音很轻,有几分无力,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来,“胃疼。”
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胃疼,不过她的胃一直都不太好。早年求学,赶课业的时候,时常会忘了吃饭,有时候想着忙完就吃,等到忙完就给忘了。后来又遇上战时,食物紧缺,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觉间就得了胃病。
以前时常买不到药,总是靠自己硬挺,缓上一阵就过去了。但今天这阵痛持续的时间未免有些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撕扯,痛得她站都站不起来。秋疏桐用手按着胃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肠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里头仿佛翻江倒海,不断绞痛。
温砚岭忍不住皱起眉,然后蹲下身,问她:“吃过药了吗?”
秋疏桐使劲捂着肚子,摇摇头。
“站得起来吗?”
秋疏桐深埋着脑袋,缓慢而艰难地呼吸着,她不停地抖动,仿佛连呼吸都在颤抖,捂着腹部的胳膊也在打颤。
温砚岭想,她一定已经忍痛忍到了极限,才会这样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抓过她的胳膊,准备将她扶起。触到她胳膊的一瞬间,心猛地一跳。
池零露的胳膊实在是太细了,握在手里的腕骨极为突出,仿佛根本就没有肉。她平时看着瘦,说女演员就是要减肥,这是职业素养,但他从没想过她竟然会这么瘦。
沉默两秒,温砚岭捞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带到了沙发上。他将沙发上的抱枕撤去,把她放平:“我去给你拿药。”
秋疏桐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客厅里忙碌的身影。客厅顶灯的光线明亮,几乎能照到各个角落,可她却有一种错觉,仿佛光只打在他身上,秋疏桐的眸光不自觉闪动了一下。她换了个姿势,像是身体不适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但是胃里被火灼着,无论她换何种姿势都得不到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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