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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温禾安只是迟疑了一会,旋即将手掌再次摊开,垂着头自然地顺着那道裂开的口子将覆盖在真正小指上的那层白净“脂粉”撕下,仍是落落大方:“也没什么。”
“小时候不懂事受过一点伤,不太好看,就总是藏起来。”
真正不能暴露的东西,她都藏得十分严实,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揭开了也就揭
开了。
随着那层伪装卸下,那截小指暴露在眼前。
她肤色极白,因而那道蜈蚣般盘踞环绕整根指头的疤痕就格外明显,触目惊心。
四下阒静。
在座几位修为都到了一定的层次,自然知道这种疤痕代表着什么。
——在还没有踏入修行之前受到的伤,遗留下的疤痕,随着时间流逝,能自然淡却的都淡却了,不能淡却的也就只能如此,无法祛除。
但。
这是在哪受的伤。
那个时候,她应当还是个小孩,七八岁,还是八九岁?
“他们不会怕的。”温禾安看向商淮,接过他先前的疑问,轻声说:“温流光天生双感,特别是叩开第一道第八感之后,表现得越是激进,杀意越盛,越代表第二道八感的攻伐之力强劲,长老院对她听之任之,捧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担心。”
商淮长长地“啊”了声,视线从她手指上抽离,罗青山也很快尽职尽责地继续处理伤口。
他们两人都没大惊小怪。
说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经历,有不愿提及的曾经,他们身上的伤也不少,各有秘密,这实在没什么好探究的。
商淮皱眉跟上温禾安的节奏,他道:“从没听过这种说法。即便如此,他们如此纵容,假以时日温流光两道八感都叩开,性格就能扭转过来吗?”
温禾安摇了摇头。
她对温流光的第八感同样有很多猜想,只是没有得到证实,如今都不好说。
他们说话时,陆屿然的视线从温禾安手上那道疤痕上往回收,等了一会,在罗青山为她完全处理完伤口后拉开椅子起身,发出不轻不重一声响。
他垂着眼,眼皮冷而薄,通身气质清冽,只在经过罗青山时,用指节敲了敲,示意他过来一趟。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半个字都不想说了。
——多问那一句做什么。
罗青山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商淮本着同僚之谊拉住他,挤眉弄眼,无声对他挤出四个字:“你、小、心、点。”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他们看温禾安的陈年旧伤表现得平静,陆屿然可不一定。
看这表情冷得,
心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陆屿然上楼,温禾安转身,仰着头去看,左脸上那一块又慢慢的爬上一丝磨人的烫意。
她眼仁十分干净,视线中是他完美削瘦的骨腕,再往上,是利落耸出的锁骨,颈侧修长冷白,能清楚看出经络的跳动弧度。
血液在他的肌肤纹理下涌动。
看着看着,温禾安忍不住抿了下唇,又无声用舌尖抵了下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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