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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承乾殿去。”
这说不催,还是赶着回承乾殿去,尤一东哪能不明白,主子是怕万一郡主来了,见不到他的人又走了,这是刻意回去等她的。
“皇上!”
谷若扬步出太和殿一段路后,听见这声音立刻停下脚步。
“母后怎么来了?”他转身后轻蹙了眉,见母后身后跟着大批朝臣,显然这群人在他拒绝立后后,火速去将母后请来了。
群臣未达目的不甘心,这是让母后也出面相逼。
太后年近五十,保养得宜,依旧风华绝代,整个人瞧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哀家听说你再次驳了群臣的好意,不肯立后?”太后见了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谷若扬神色阴沉,瞧了眼她身后那一干臣子,群臣心慌没敢迎上他的目光,然而心想:皇上虽说谁再敢提立后就赏谁五十大板,但此刻提的可不是他们,是太后,瞧他这下还能如何?
谷若扬眯了眼,怎不知众人的心思,他们这是拿太后出来抵挡他的怒气。
“皇上都老大不小了,不仅没有皇后,连膝下也无子,哀家本也想让你慢慢挑,挑个可心如意的,但这一挑也挑得太久了,哀家不想再空等下去,你这就给哀家一个交代吧!”太后语气硬了。
“母后,朕——”
“别给哀家砌词推搪,这会儿你就给哀家一句立不立后即可。”太后这回决心逼到底了。
“朕……暂且不立。”面对态度强势的太后他仍是不为所动。
“你!”太后顿时气白了脸,在群臣面前拉不下脸来,这儿子居然连她的面子也不给?!可她再气,也不能拿皇帝怎么样,只得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既然你看不上眼前的人,那就让后宫进些新人,即刻举办选秀,让各地送来秀女待选,若有满意的就立为皇后,若没有留下几个尚可的,也当为后宫添人,人多才好早日为你诞下皇嗣。”
众臣眉峰一跳,若是让秀女入宫,岂不是找人与自己女儿竞争?这又不大愿意了,特别是左右两位国相,这脸色是掩不住的沉凝。
而太后之所以会退而求其次,不要求马上立后,改以选秀女,是因为她不求儿子能从中挑到人做皇后,目的只要儿子多临幸那些嫔妃,尽快诞下皇子,让西朝后继有人。
谷若扬见母后已退让,众人面前也不好再给母后难看,便道:“朕明白母后的意思,会慎重考虑的。”
“考……考虑,只是考虑?”这答案她是不满意的。
“母后,这是儿子的孝心,还盼母后别逼得太急才好。”他淡声说。
这话一出,太后唇一抿,勉强压抑下不满与怒意。她听出儿子的警告,若自己再逼下去,他可连这点推托的面子也不给了,为了保存自己的颜面,只得点头,“那好吧,哀家就给你时间考虑,希望……你不要让哀家失望了。”
说完,悻悻然领着一干宫女离去了。
群臣瞧太后同样铩羽而归,不免失望,但这时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低着脑袋赶紧告退,若不然让皇上抓了大尾,刚好留下来挨板子。
承乾殿内,一名女子正坐在其中,此女芳龄二十,修眉端鼻,颜若朝华,清丽脱俗,只是此刻她目不斜视,战战兢兢的,看起来十足坐立难安。
谷若扬无声凝视着阿紫,眉头正一寸寸地收拢着。“你可来了。”
他虽未说让她几时进宫,可拖到宫门即将关闭前才来,打什么主意他能不清楚吗?这是不想待太久,屁股一沾座就想以宫门要关了为由离开。
“臣女……本来早上就要来的,可想起皇上要早朝,便又等晚些……到了中午,想皇上要午膳,不好打扰,便又等下午,到了下午,想您日理万机,必得小憩一会儿的,所以拖到这时……”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昨日是元宁哥哥抬陆明雪为正妻的日子,她跑去闹场,吵着要做唐元宁的小妾,怎知他居然也隐身在唐府,自己说的那些浑话,全让他一字不漏地听见了,他这是气得让她进宫认错来着,她百般不愿意来见他,但又不能抗旨,这才拖拖拉拉地来了。
“可都有理由,且理由充分啊!”谷若扬坐在御案后,双手相碰,嘴角带着冷笑,眼中星火纷繁。
她干笑着,依旧不敢正视他,眼神始终在其他地方飘忽,所以根本没看见他眼瞳深处正在算计着她什么。
“你对朕何处不满意,不如说来听听。”他忽然道。
她不安的挪了挪臀。“臣女……不敢不满皇上什么……”
“你敢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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