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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朦胧。
他努力平复着要蹦出胸膛的心跳。
沈棠还在睡。
宋禹衡缓缓的掀开被子,确定没有沾染到才松了口气。
他踮着脚下地,拎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尽量放轻动作拿起门栓,只一拉,刺耳的吱嘎声就响了起来。
他忙往床上看去。
沈棠翻了个身,呼吸声始终没变。
宋禹衡舔了舔干裂的唇,又拉开了一点,从窄窄的门缝里挤了出去。
站在廊下吹着冷风,他打了个激灵。
将衣服套上后,又往房内看了眼。
应该给长辈打声招呼再走,但他现在实在无颜见人。
大概才四五点,露气正重。
回去时他神情恍惚,脑袋里空空荡荡。
知青所的人都在睡,他换了衣服,打了一桶凉水倒进盆里。蹲在角落,他使劲儿搓洗。
好像只要将衣服洗干净,似乎就能将他脑子里那些画面也一并擦去。
“宋禹衡?”
樊仁美第一个起来,被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你啥时候回来的?这么早洗衣服。”
她舀了一瓢水,正要走又忽然记起来:“小村长昨晚找过你,见你没在就走了。”
宋禹衡听到“沈棠”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染满了泥。
“哦,我知道,知道了。”
樊仁美没注意他的异样,进了屋。
宋禹衡盯着地上的衣服许久,才蹲身捡起来。
不干农活儿的时候,乡下很少有人吃早餐。
但因为宋禹衡,裘翠兰早早起来打了鸡蛋汤。
等到沈棠都起了,也没见到宋禹衡。
“小宋呢?”
沈棠捏着玉米窝头,轻笑了一声。
“他知青所有事,就先回去了。”
裘翠兰看他表现怪异,心生狐疑:“你不会是欺负小宋了吧?”
沈棠无奈:“妈,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
那倒也不是……
裘翠兰走了,沈棠眼中的笑意更明显。
小孩子长大了,就是脸皮薄了点儿。
到了晌午,细细密密的雨就飘了下来。
沈棠躺在床上望着屋檐缓缓滴落的雨滴,一望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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