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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往桶装面里洒下调料又用牙咬开两根火腿肠,掰成几段扔里头,等到水开浇下一泼热水,坐矮凳上抱着捂手。
屋外又开始下雪。
四周除了穿堂过的寒风,就剩窝旧衣服里的小黑猫,呼噜呼噜。
宁熹:“……真安静。”
寻常这个点,也是医院放饭的时间。
像他这种每天按时吃药,病情稳定又待了好几年的,还能跟着护士医生后头溜去食堂,东看看西摸摸,来了兴致扮成食堂打饭阿姨,给自己的主治医生打他们最讨厌吃的食物。
其他病人则由护士专门送到房间。
这个时候,病房也很热闹,特别是那些神志不清,喜欢大吼大叫的,一旦犯病,恨不得将整栋楼都抬起来。
宁熹吃完饭赶得巧,就会去医生办公室“借”来白大褂,跟着一群脚步匆匆的医生大摇大摆过去,在被他们发现拦门外边后,抓把瓜子靠门口,顺带跟抢他瓜子的隔壁床病友打一架。日子也算有滋有味,现在……
也不知道他那倒霉病友,有没有借尸还魂这个好命。
-
同一时间,傅家老宅三楼卧房。
两米二的大床左右,各种精密仪器忽然没来由地发出警报。
很快,一群医生冲进房间。
傅夫人晚饭吃到一半得到消息,也紧随其后赶来,两手死死握着,焦急望向床上双眼紧闭的年轻男人。
“何医生,怎么样了?”守了五年,还是头回出现状况,傅夫人既高兴又怕落得一场空,问地越发小心翼翼。
何医生和其他几名医生一通检查下来,纷纷紧抿唇角,比起没有希望,可能还要更糟糕。
“大少爷的心跳快停了。”
意识刚刚恢复的傅闻礼:!?
何医生一句宣判,傅夫人腿软得险些站不住脚,好在保姆吴妈及时扶住。
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傅夫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着扑到床边,声声呼唤:“阿礼,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你不能就这么狠心地丢下妈妈不管啊。”
母亲!是母亲的声音!
他,回来了!
傅闻礼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不管怎么挣扎都像有件重物死死压在身上,他动不了,只感受到母亲正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脸,声泪俱下。
“夫人,”吴妈走过来安抚傅夫人,“看来只能照青玄道长说得做了。”
“可是……”傅夫人年轻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为儿子的事愁了五年,也依旧掩盖不住其灼灼风华,眉头微蹙,大颗眼泪往下掉,堪比黛玉葬花。她不同意道:“冲喜不是害了人家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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