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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到精神病院那几个月听到的闲言碎语,傅闻礼缓缓松开手里的教材书。
“啧!你怎么还在这儿?刚才不是叫你滚了么。”宁熹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到他,破罐子破摔,“论文不过就不过,本来我也不会,你专心揪害你的人去吧。”
傅闻礼:“我不要你学了。”
宁熹擦头动作一顿,诧异地眨眨眼,“被冷风吹傻了?”
“只是想明白了,”傅闻礼回身走近,拿走毛巾帮他擦头发,“你不想学,我逼你只会适得其反。这里还疼么?”
他点点宁熹额角那道伤,“药呢?擦了么。”
“都快好了擦什么,”不用读书,宁熹心情肉眼可见好了不少,难得没有拍开他的手,“倒是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你这脸色难看死了。”
“等你擦完药。”傅闻礼问:“药在哪儿。”
“多管闲事。”宁熹撇撇嘴,在傅闻礼的一再坚持下指向床头柜,“每次我受伤,跑得比院长还快。”
“那也要问你啊,为什么隔三差五地就会受伤。”傅闻礼转着棉签蘸取药膏,拨开他额前碎发一点点涂上去。
清凉的膏体慢慢乳化开,纵然伤口已经不疼了,宁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缩。
“别动。”傅闻礼大手扣住他后脑勺。
不知道是白炽灯作用还是因为刚洗完澡,宁熹整个人白得像在发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铺散开一圈影子。
傅闻礼垂眸,喉结轻微耸动着,放在脑后的手不动声色下移至脖子,“论文我会继续帮你完成,其他的别担心。”
涂完药,扔掉棉签后捏了捏他的耳垂,“晚安。”
“嗯,安,安。”药刚涂完,宁熹就想用手摸,伸到半空就被握住。
傅闻礼:“不要用手摸,说了几次都不记。”
“你是我妈么?管这么宽。”宁熹挣开他的手,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好啦,赶紧走啊,你想被人发现?”
“我们是夫妻,发现又怎样。”傅闻礼将药膏放回原位嘀咕。
宁熹:“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傅闻礼原路返回。
“等等,”宁熹在他开窗前及时叫住人,“不会走门么?”
走到窗边的人又赶紧后退几步,开门离开。
“大,哥?”刚关上门,身后便传来一道细小如蝇的声音。
傅闻礼回头,正撞上长发覆面的傅允檀,神情毫无波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妈妈说,你,你醒了,真的啊。”傅允檀紧紧揪着睡衣衣角,说话磕磕巴巴。
傅闻礼和善地点点头。
“太,太好了!”傅允檀努力将嘴咧开笑了一下,目光却不时望向他身后,“你,你怎么从,从这里出来?这里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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