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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列的屋子本是紧闭的院门,洞开着,石屋中也是坐着一人,带着脂粉气,但对方并不是前来收租的牙人房东,更不是朴杏,而是前来收款的高利贷道童!
高利道童提领着余列的八哥,坐在椅子上,反客为主,老大爷般逗着鸟。
但是黑八哥没有搭理对方半点,一听见余列的脚步声,才叫到:“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八哥扑腾着翅膀,想要顶着鸟笼,飞起来迎接余列。
高利道童闻言抬头,恰好和余列看过来的目光相撞,两人对视。
余列目光一沉,眼中露出冷意。
对面的高利道童瞧见余列,则是眼睛一亮,他满是腮红的脸颊,簌簌的掉下一层粉,还拈着手:
“死鬼!终于肯回来了。”
余列听见这叫唤,顿时感觉对方比野猫叫声还要令他厌恶。他扫视了一圈石屋,并没有发现被动的迹象。
不过就算对方动了,余列也不怕什么,他每次出门都会细细的收拾一番所有痕迹,就连厚厚的毒书,他也会包好,随身带去毒口,寸步不离。
余列拱手:“高利道友,为何不告而来,还入我石屋中?”
高利道童没有回答,而是怡然的继续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儿说:“看来余哥儿是真的阔气了,都能住上独门独户,还养起了鸟儿。”
对方说着,口齿间的涎水忽地就流了下来:“不知余哥儿是卖身给了谁呀,咱家今天也想着能尝上一口。”
余列皱眉,只是回答:“并未卖身,只不过是日子安定些罢了。”
高利道童的身子猛地一窜,就像是只蛤蟆陡然从椅子上蹦跶起来,杵在了余列的跟前。对方的舌头还先一步而至,闪烁的跳到余列脸上,想要狠狠的刮一下余列的脸颊。
但是啪的,一只手伸出,及时的挡住了对方,将对方的舌头打了回去。
余列抬起头,厌恶的看着对方,甩了甩手指,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
高利道童见余列竟然能够挡住他的舌头,顿时大感意外。虽然他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但这也不是区区一个末位道童能够挡住的。
其实余列不仅能够挡住对方的舌头,还能直接一把攥住,只不过他嫌弃恶心,以及想着隐藏下实力,才没有出手太狠。
天色黯淡,高利道童服食的又是蛙类,此人对死物的眼神不太好。
对方这时凑近了瞧,才发现余列身上的道袍,竟然已经是下位道童的二纹袍子了。
高利道童诧异,然后露出了恍若的表情。
对方收回了还想要抚摸余列脸颊的手,笑嘻嘻的说:
“难怪余哥儿阔起来了,原来是完成一般变化,如今已经是二变之身了。”
高利道童搓着手指:“既然如此,那么借贷的款子,是不是也应该还了?”
这家伙是过来催收驴打滚的款子的,余列目中也露出恍然,发现距离他返回镇子,闭关、炼功、打工,大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不过余列并不着急,他借的高利贷,会有三次催款的机会,第三次对方才有资格强行收款。而现在,才是第二次。
于是余列一点头,指着自己的院门,说:“明白了,那么就请高利道友先回罢。”
高利道童脸上顿时露出幽怨的表情:“别呀,咱家难得来找余哥儿一趟,您怎的这般无情。想来您能够修得一般变化,还得多亏了咱家给您放的贷呢!”
这人絮叨:“好歹给咱家多些交代,回去好交差,也方便多宽限余哥儿一些时间。”
余列听见对方的话,略微沉思。他琢磨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现在也不宜多节外生枝,便点头开口:
“侥幸,的确已经是二变之身,也在丹房中得到了一份差事,骤然还款是无力的,但是下月发了工钱,先还利息是可以。”
余列拱手:“就烦请高利道友,回去说说好话,再宽限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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