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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少吃点。”
“那也不可以,而且你的少吃肯定少不到哪去。”
碧青又说不出话了,他本就语言不通,说几个字眼要琢磨半天,结果被这人轻而易举地一句句都顶了回来,憋屈得脸更红了。
温珩眼看小鲛人从眼尾到耳朵再到侧颈,绯红一片,嗫嚅着对他说,“那,那我给你些报酬吧,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话一出,他承认他期待了一瞬间。
然后就见鲛人巨口一张,咬上了自己的手臂,一通猛啃。
“……你这是?”
碧青含含糊糊,“我们鲛人一族,眼泪能化成明珠,很值钱的!”
但他怕疼,不忍心对自己下重口,啃了半天把自己啃的眼泪汪汪,就是凝不出一滴能掉下来的眼泪。
耳边一声叹息。
一只手拎起他的领子,抖了抖,抖得他松了口。
“不必了,你再啃一会,突然想吃肘子了,我又得搭钱给你买。”温珩说,“我真得回去了,家规森严,不许夜不归宿。这里是东海,碧青,你——”
碧青猛地扑了过来,两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独特的浓香萦绕。
他闷声道,“别再叫这个名字,那是楼里妈妈随口起的,难听死了。”
“行,那小饭桶,你——”
温珩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觉得腰间被塞过来什么东西。
旋即,怀里一空。
鲛人立在礁石边,入水前回过头,异色眼眸在月华下像净透的琉璃。
“我名濯厄,别忘了我。”
……
回到迎春客栈已经是明月高悬。房内安静无声,连烛火都没有。
温珩设想了好几种结果。
比如屋里空空荡荡,郁明烛像昨夜一样去外面过夜;比如郁明烛以为他走了,顺理成章早早在床榻上安睡。
他甚至想过,可能一推开门就四目相对。
然后他的师尊会像以前一样,似笑非笑地责问,“乖徒这么晚才回来,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他自以为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但当看到那一地横尸与血红时,霎时,仍是遍体陡寒。
旋即,一阵罡风猛地扫过来,将他一把磕在了门上。
眼前的上扬的猩红长眸溢满魔气,全无理智。
郁明烛薄唇一扯,狠狠抵过来了,尖锐利齿咬上了温珩颈侧肌肤,汩汩流动的鲜血隔着血管与皮肉,如同致命的引诱。
“嘶,师尊……”
疼痛让温珩皱了皱眉,伸手去推,可两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握住,又束在头顶。
分毫都反抗不得。
“轻些,疼……”
失去理智的人或许听都没听清,为了咬得方便些,另一只手还顺势扯上了狐裘与青衣,猛地一拽——
温珩心头蓦然有些恼意,“郁明烛!”
颈上的尖牙倏地一僵。
郁明烛睫羽微颤,眼底的疯狂渐渐退去,恢复清明。
被他抵在门上的人衣衫不整,露出一片玉白肌肤,纤弱的脖颈上几枚牙印还在渗血,就像落入雪中的瓣瓣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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