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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霖显然吓坏了,身子一直在颤抖,眼泪一直在流。
语文老师知道是恶作剧,追问了几个淘小子,都不承认“作案”。老师问彦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得罪了谁?
彦霖本能地想到金美丽,昨天哥哥捉弄了她,如果要说嫌疑人,金美丽最有可能“涉嫌”报复。
可是金美丽今天没来,请假了。
彦霖就有些蒙圈了。
到底是谁干的?
语文老师破了一节课案,也没找到“真凶”。
“黑丫”心里明镜似的,她去看扈红。
扈红一脸的幸灾乐祸,朝她挤眼睛。
“黑丫”剜了扈红一眼,意思是你做得太过了,这样的恶作剧有点不讲究。
扈红嘴巴下沉,嘴唇下撇,意思是你现在说啥也没用了,我已经恶搞完彦霖,她遭到报复了。
徐翠翠的病情再次出现反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而这段时间,窦青山也更加地忙碌起来,他不仅要搞北黄芪种植试验,还被县林业局抽调出去,与局里的几位土专家一起,给率宾县西部的几个林场“诊脉”。
哪里发生了严重的松线毛虫病,导致大面积人工松树林枯死。
父亲不在的这十几天,“黑丫”简直不堪重负,不仅要安抚母亲的情绪,还要照顾妹妹窦红英和弟弟窦英俊窦。
窦红英在林场幼儿园,明年就要上小学一年级。而窦英俊才上幼儿园小班,每天清晨,别的孩子还在睡梦中,“黑丫”就要起床帮母亲做早饭。
早饭做好后,“黑丫”要掀开妹妹弟弟的被子,把他们从热被窝里拽出来。
然后督促他们洗脸吃饭,然后她提前把妹妹和弟弟送到幼儿园,再急行军似的跑到学校。
十几天后,父亲回到朝阳林场,下了车,他就急慌慌地朝家里奔。
这些天来,他几乎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惦记家里的情况,他感觉家里一定会乱成一团,会堆满孩子们未洗的衣服,甚至发出刺鼻的馊味儿。
窦青山不仅惦记老婆的病情反复严重,还惦记几个小孩子的吃喝拉撒。
他甚至向上苍祈祷,离开家的这些日子,徐翠翠千万不要发病,不要给“黑丫”添乱,不然这个才8岁的女孩就太难了。
窦青山急迫地推开家门。
徐翠翠正坐在梳妆台前梳洗长头发,显然她刚刚洗完头,正用木梳一点点仔细地梳理。
“你咋才回来呢,青山,这些天你去哪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徐翠翠惊喜地转过头,脸上表情由喜转悲。
窦青山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寻找他想象中的馊了的孩子们脱下来的衣服。
可他从这屋转到那屋,再转到仓房,也没找到那堆脏衣服。
他再看屋里,看炕上,看厨房,都是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置放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
窦青山心里就涌过一阵暖流,他突然眼眶一热,觉得女儿“黑丫”实在太能干了,她太不容易了。
大女儿才8岁啊,她幼小的年记,弱小的肩膀,竟然扛起了这个家,而且比自己在家时拾掇的还利索、还干净,而且一切都是那么规整……
既然家里没有杂乱无章,没有乱成一锅粥,窦青山就放心了,她简单安抚徐翠翠几句,骑上摩托车去了西山苗圃。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晚上回来时,家里出现了令他心碎愤怒的一幕,他挥起笤帚就把徐翠翠和“黑丫”暴揍了一顿。
愤怒使得窦青山失去了理智,愤怒的他,把笤帚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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