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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舱门,一眼就看到李大小姐正斜倚在软榻上洒脱地饮酒,阮银翘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上放着琵琶,神情有点魂不守舍。
“咋的了?一首曲子就将你的魂给唱没了?”
沈长梨一踏进去就没好气地说。
“阿,阿梨......”阮银翘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那首曲子好听极了,所以......”
“是付摇蕙教你的?”
阮银翘眼一深,手紧张地抓着衣襟,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阿梨,我并不是要跟你争殿下,我知道我没资格,我只是想真心表达谢意。”
“阮银翘,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阿梨,我......”阮银翘局促地涨红了脸。
此刻的阮银翘就像做了亏心的事,再也没有了在沈长梨面前打情骂俏时的自在洒脱。
沈长梨一叹。
也觉得经此一番,她俩再也不能像之前在济世堂药店那般亲近了。
”行了,你也别为难她了,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旁边的李鹊华放下酒壶,幽幽吐出一句。
阮银翘瞪大眼,不解地看向她。
李大小姐难得好心地向她解释,“告诉你,若不是看在阿梨的面上,你今儿这一番打碎玉如意的行为,早被靖王砍了脑袋扔进狗肚子里了。阮银翘,你还太嫩,根本不是付摇蕙的对手。她自小在靖王府长大,精于算计,无缘无故,怎会真心帮你?她都勾不到靖王,会给你机会去勾吗?”
阮银翘闻言脸色苍白,她看着沈长梨都快要哭了,“阿梨,对不起,是我误听了馋言......”
沈长梨拍拍她的肩,“银翘,我并不是生你的气,你今儿也算是露脸了。待你到了京城,要好自为之,别再轻易相信别人。凭咱俩的交情,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不比去求摇蕙强?你瞒着我向她学曲儿,让我情何以堪?你可知你今儿唱的那一曲,是谁先吟唱出来的吗?”
阮银翘迷茫地摇摇头。
“是我。”沈长梨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一笑,“你说,付摇蕙今日让你献唱是安的好心吗?傻丫头,想嫁个好郎君,也不必如此心急。今儿来的那些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你以后可要睁大眼,穿的阔气的男人,不一定是靠得住的。”
阮银翘羞的小脸通红,“阿梨,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你的玉如意......”
“行了,反正沈世子会赔。”沈长梨不在意地摆摆手,“只是,傻姑娘,你要如何报答沈世子呢?那根玉如意,可价值不菲呀!他说拿出来便拿出来,究竟为了谁?”
阮银翘一下子低下头。
半晌,才红着小脸,唇角挂着浅笑,“阿梨,我晓得了,沈世子的大恩,我一定会报的。”
沈长梨叹息一声。
看来入魔了,劝不了了。
晚上,沈长梨吃过晚膳刚要到甲板上去消食,鬼精灵红绫又跑进来,“长梨姐,爷找你。”
瞅瞅已黑透的夜色,沈长梨秀眉紧蹙,“红绫,爷找我何事?”
这个时候进他的船舱,不合适吧?心底有点发怵。
“长梨姐,你怕啥,爷又吃不了你。”
“谁怕谁?不就是去见爷吗?走。”看他能将她怎么滴。
刚踏进萧衍的船舱,就看到雷鸣和袁隋蹙着眉心站在萧衍的书桌前,舱内的气氛有点压抑。
沈长梨暗暗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好怕萧衍说情话。
“爷,你找我?”
闻言,萧衍抬起头,眉眼皆深沉入海。
袁隋和雷鸣的脸色都不好看。
“爷,出了何事?”沈长梨走上前,看到萧衍的书桌上放着一块令牌,她不解地看向他。
“有人冒充爷的黑豹卫,拿着假造的令牌,将柳安歌接走。不过,爷查到,他已被带入京城。”
沈长梨一惊,瞟了瞟那块令牌,“爷的令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造假的吧?爷就没怀疑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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