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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四人一个小组,按座位分。语文课上集体讨论、理化课做实验,都是以小组为单位。每学期期末,还要评选优秀小组。
夏梨笑笑,替弋戈解释:“离得太远,走过来不方便吧,这么多人呢。”
蒋寒衣说:“也可能是你成绩太拉跨,人家并不想和你同一组。”
范阳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蒋寒衣幽幽道:“也就高个三十多分吧。”
“你要不要脸!”
吵吵闹闹的,饭吃到一半,范阳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黑影抓住了胳膊,仅剩的一块排骨掉在了地上。
“老子的排骨!”他哀嚎着看清了来人,是徐嘉树,“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徐嘉树跑得全身肥肉乱颤,喘了口气,咽了口口水,才道:“出大事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范阳不耐烦地说。
“我听说…我听说,学校要强拆小黑屋!”
“什么?!”
话音一落,不光范阳惊得跳脚,连一贯沉稳的夏梨都瞪圆了眼睛。
那是蒋寒衣第一次,对这世上的“苦”有了具象的认知。
这么多年,作为树人中学零食市场的“垄断者”,小黑屋在学生心中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除了那些物美价廉且食堂禁售的零食之外,小黑屋里那对年迈而慈祥的老夫妻在学校里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也和学生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每年都会有已经毕业的学生回来看他们。
爷爷奶奶为人厚道,即使自己的日子过得清贫,也从来不薅学生的羊毛。这么多年,小黑屋的零食涨价总是比外面慢很多;爷爷会进那种便宜但好写的笔芯,拆出来用皮筋绑成一捆一捆的卖给学生,只收进货价;奶奶的烤肠火候永远刚刚好,爆而不焦,碰到没零钱又找不开的学生,她也从来不记账,只说下次来记得补上就行。
爷爷奶奶还喂了只流浪猫,橘白相间的花色,被喂得膀大腰圆油光水亮的,整天趾高气扬地在小黑屋附近走猫步。那猫长得漂亮,可惜脾气不太好,不许人摸。
十几岁的孩子,心里还揣着“扶弱济贫”的理想,因此,即使小黑屋的环境不好,即使有些人没有那么多需求,大家也总是去买点什么,大课间时习惯性地往那边溜达,就是希望能让爷爷奶奶多挣点钱。
就连范阳这种一学期都用不掉几支笔芯的,也隔三差五就去给爷爷“清摊”,一大袋子笔芯买回来,每人发一捆,用不完也硬着头皮用。
徐嘉树的话一出,食堂里吃着饭的大家都停筷子,往他这边看。
“真的假的啊?你听谁说的?”有人问。
“我…我爸跟我说,学校让所有老师轮流去给爷爷奶奶做工作!好像是想劝他们搬走。”徐嘉树的爸爸是常年带高三的化学老师。
“什么玩意儿?!”范阳一听着急了,“人家住了几十年,说搬走就搬走?还让老师去劝?!哪个傻逼出的主意?!”
徐嘉树看他一眼,默默道:“…校长。”
“……”放范噎了一下,“校长也不能搞强拆吧?!还欺负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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