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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想了想,她确实一直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她没什么远大的梦想。
如果说有的话,那么小时候希望陈春杏能多带她去吃肯德基、希望银河能学会跳绳勉强算是——但前者只是个说出来就会被满足的请求,而后者,纯属童年妄想。
再大一点,她或许有了第一件可以被成为“梦想”的事:好好念书,回报三妈。在她朴实的人生规划里,最好的结局就是和三妈、银河永远生活在一起。不用弋维山的钱,不住弋维山的房子。
到现在,这仍然是她唯一称得上是“梦想”的一件事。至于去哪里读大学、读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她没怎么想过,只是尽量把眼前的事情做到最好,这样无论随波逐到哪里,都不至于太差。
“考到哪算哪吧。”弋戈淡淡地说。
“那就是t大呗。”蒋寒衣笑道,“或者p大?”
“应该是吧。”弋戈说。
“嘿,你还真不谦虚。”
“有这个必要?”弋戈斜他一眼。
“当然没有!”蒋寒衣笑得灿烂极了。
“你呢,想去哪里?”弋戈问。
“北京吧。”蒋寒衣嘟囔着,“清华北大是不是挨一块儿来着?离它们俩比较近的学校有哪些啊,我回去查查看……”
弋戈不自然地顿了顿,嘴里的qq糖刚被她咬开,沁出满腔蜜桃的香甜,她却忘了咀嚼。“…为什么?”
蒋寒衣笑着看她:“你说为什么?”
弋戈怔怔的。
蒋寒衣难得见她也呆一次,心痒痒的,天不怕地不怕地伸手,虎口轻轻掐在她下巴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两颊,“糖别含嘴里,牙会坏的。”
弋戈更怔了。她木木地,居然还顺着他的动作,乖乖地咀嚼起来。
“欸~乖!”
这贱兮兮的声音将弋戈的思绪一把扯回来,她“噌”地站起来,似要发怒,吓得蒋寒衣赶紧道歉。
“别生气我错了——”
话还没说半句,弋戈却什么也没干,看了他一眼,又坐下,淡淡道:“那你先好好学习吧,北京可没那么好去。”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加上弋戈语气硬邦邦,心思敏感一点的人或许还会多想,觉得她在奚落自己。可在蒋寒衣听来,却只有肯定的意味——看,她也希望他能去北京。
于是他点点头,很郑重地道:“放心,我肯定努力追赶您。”
“就你现在这样,十个我给你讲题也没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天之后,蒋寒衣居然真的开始认真学习起来。球打得少了、网吧去得少了、课间不像花蝴蝶似的四处流连了,连古诗词默写都开始老老实实地背了,吓得叶怀棠以为他也受了那天晚上的刺激。
但学习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注意力一旦被放纵就会变成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
蒋寒衣自由惯了,论随心所欲他大概是全世界第一名。凡是他感兴趣的东西,比如物理生物之类的科目,他上手都很快,短短几周就有明显的提升,周练分数往上蹿了一大截;可对于他不感兴趣的,比如英语,就是把他摁在桌前两个小时,他宁愿钻研桌面上前人留下的鬼画符笔迹,也没办法专注在试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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