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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鼓点在告诉她,此刻,他们站在一起。
“强拆是造孽,帮我退学算积德,两相抵消,也免得您以后不敢走夜路。”
很快,更多的老师赶来。
政教处主任拿了个大喇叭,站在靠门口的那张桌子上喊:“同学们都冷静一下!不要再继续走动和喧哗,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不要喧哗!不要再走动!冷静下来!”
“学校食堂和小卖部的承包项目,是走了正规流程、层层审批后盖章做出的决定!我们到时候会把结果公示出来,公示期间,有异议的同学,可以拨打举报电话!”
不知是不是“举报电话”这个词撬动了少年人心中稚嫩的权衡——在十六岁的认知里,“举报”,是一件正式而有权威的事。
于是有的同学真的停了下来,看着主任。食堂里的声势一瞬间小了许多。
刘国庆见状,夺过主任的大喇叭喊道:“听清楚了的同学,先回教室,耐心等待项目公示期!还有异议的同学,你们可以留下来!旷课、霸占食堂、扰乱学校秩序,老师会把你们的家长请来,我们坐下来一起聊一聊!”
一个甜枣加一个巴掌,从古至今都是最有效的驯化方式,百试不爽。
一个学生默默走出食堂之后,立马就有学生跟上,他们迅速形成一股混乱而迅速的人流,弋戈站在门边,被推搡了好几次。
她缩着肩膀往后让,却看见一个瘦弱的男生被人群挤得一个趔趄,眼镜掉下来,就快被人群推倒。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把,男生没摔下去,却仍旧借着她的力,眯着眼睛弯腰找眼镜。
可他那副可怜的眼镜,早就被踩了个稀巴烂,又被混乱的脚步带出了食堂,摔在台阶上,彻底散架了。
弋戈抓着他的胳膊,把男生扶着站起来,才发现,这男生就是姚子奇——那个文文弱弱的“鼻涕男”。
虽然不太礼貌,但弋戈对他的印象始终只能停留在当初那团擦了鼻涕的纸上。
姚子奇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发现是她,猛地甩开了手,唯唯诺诺地道:“谢…谢谢。”
“你的眼镜在那里,摔烂了。”弋戈指了指门外。
姚子奇又鞠了一躬说谢谢,也不找眼镜了,转身飞快地跑了,他根本就看不清路,差点一个趔趄自己也摔在台阶上。
弋戈没工夫关心他,回头看了眼,食堂档口前,原本表情坚毅的几个同学,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动摇。
她并不意外,事实上,蒋寒衣他们能呼吁到这么多人坚持这十几分钟的“暴动”,这才让她意外。
这本来就是胳膊拧大腿的事情,在树人这样的重点学校,老师们治学生的法子太多了。家长、成绩、奖项、自主招生或者各类特长生推荐名额,每一样都可以成为某一类学生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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