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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祥哪有不从的。他早打下手惯了,只是第一次碰到自己在吃东西,公子却在干活的事。
他说:“公子,还是我来吧。你考试九天,应该累了,还是休息去吧。”
薛子琛也不强求,洗了手,进屋去了。
用过晚饭,众人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次后,红叶重新穿衣,推开门出去。
月色朦胧,如烟似雾;树影婆娑,影影绰绰。红叶坐在亭子里,抬首望着蒙了一层纱的月,叹了一口气。
若是从前,哪有愁滋味。便是有,也不是为这个愁的。如今,为这个愁,竟愁出千番滋味。
复又长叹一声。
有人轻声走近,开口问:“红叶,你在叹气什么?”
红叶惊了下,偏头看去,公子从不远处慢慢走近。
红叶有些慌乱,未曾料到公子也没入睡,竟然也出了屋。
她偏了头,不看他:“没,没什么。”
薛子琛已经走进亭子,坐在她的身旁,问:“深夜不眠,在想什么呢?”
“也没想什么。”
他看着她,忽然以肯定的语气说:“你心情不好。”
她仍然不看他:“没,没心情不好。”
他盯着她一会儿,忽然就以命令的语气说:“红叶,看着我。”
她就抬起头看着他了。
他说:“红叶,我看出你心情不好了。这个你不需要反驳。真的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红叶摇头,可这些日积攒的情绪,在听到他说话的这一刻,让她的眼睛泛酸起来,还未言语,就先哭了。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慌张了,笨拙的拿手去擦:“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了。”
然而,他越这么说,红叶哭得反而越痛快了。
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深夜期间,她不敢大声,怕吵着人,只能无声哭泣。
那泪啊,擦了流,流了擦,他的手擦啊擦,擦啊擦,却怎么也擦不好,最后拿着袖子擦,她却偏头拒绝了。
他无奈的说:“原来,你这么能哭啊。”
红叶哭了一会儿,觉得心情好多了,自己拿自己的袖子擦了。
再次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公子,我想离开侯府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薛子琛觉得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空白了下,身体也僵得厉害。
他听到自己机械的问了一遍:“你要离开?”
“是。”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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