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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攸断断续续的哭诉中,陆珩大概听明白了五个字:
变态杀人魔。
乔攸把陆景泽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复述一遍,并道:
“我害怕极——了。”
“极”字拖长音,加重并强调情绪。
“不要怕,我一会儿会找景泽问清楚,你先回去睡觉?”陆珩的声音总是很温柔,轻而易举安抚了乔攸本就处惊不变的平稳情绪。
乔攸乖巧点头,眉间笼愁,叮嘱陆珩:
“你也要小心,不要再语言刺激他。”
“好,听你的。”陆珩拍拍乔攸的肩膀,目送他回了房间。
乔攸一走,他想起这小孩刚才那番添油加醋的叙述,忽然掩了嘴,但还是克制不住漏出几声爽朗笑声。
他一定很会写故事,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把这种寻常小事描述得栩栩如生。
刚敛了笑容,抬眼就看见头顶乌云的陆景泽如同行尸走肉,撞歪了椅子,踩碎了火机。
陆景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阮清解释。难道要说是他无耻地利用了他,就为了从一个小保姆那里讨尊严?
失魂落魄的间隙,垂下的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截修长小腿。
墨兰色的绸缎睡衣更衬的那截露在外面的脚踝白如新雪。
陆景泽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绝望。
陆珩书房里。
“我把你从小带到大,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痂疮之嗜。”
书桌前,陆珩轻轻搅动着杯中红茶,低垂的眉眼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叔。”陆景泽紧紧咬着牙。
他从来不敢忤逆陆珩,但今天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小叔不觉得自己很偏心么,您也说我是您带大的,那怎么就能随便听信小保姆的一面之词,他根本就是故意设计想害我。”
陆珩缓缓抬起眼,黑润的睫毛荫掩着深邃的瞳,簇雪堆霜。
他沉声道:
“证据呢。”
陆景泽顿了顿:
“那些鸡……”
“所以你的意思是,乔攸本事大到已经能和鸡无障碍交流?”陆珩轻嗤一声,“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荒谬?”
一向霸道示人的陆景泽面对陆珩竟然红了眼眶。
他是小叔带大的,小叔固然严格,可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家侄子受委屈,做叔叔的还胳膊肘往外拐。
望着陆景泽泛红的眼眶,陆珩轻叹一声,将红茶递过去。
“其实乔攸做过什么,怎么做的,我大概能猜到。”
陆景泽怔了怔,猛地抬眼看过去。
小叔他……说他知道。
“但谋士以身入局,也要有人肯配合。给他机会的人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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