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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歪了下头,一个空翻下马,凌空抽出腰间长刀,脚尖在某一人弯刀上稍一借力,只见刀光呼啸,一串血珠从那人喉咙喷涌而出,而谢烬头也没回,稳稳落在那人身后,继续向第二人杀去。
不过须臾,地上多了几具尸体,其余蛮人也与玄羽军缠斗厮杀在一起,然而终是寡不敌众,不一会儿,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为首那人也被谢烬制于刀下。
他兵器掉到一边,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烬一哂:“呦,汉话说得不错。”说完站起身,回头吩咐裴一鸣:“绑了带回去。”
“是!”
一刻钟后,主帅营帐。
地上跪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俘虏,一个个灰头土脸,满面不忿。
不得不说这些蛮人虽然鲁莽,却极为英勇忠诚,哪怕到这种局面,也都咬紧了牙关不肯投降。
谢烬高坐帅位,林夙在他右手边,坐在轮椅上,从容不迫喝着一杯茶。
今日一切皆在林夙预料之中,故他一早与谢烬商议,悄悄将粮草转移至武川城内,由谭正则带人看守。果然不多几日,谢烬安插在乌恩其军中的线人传回消息,说今夜将有人偷袭玄羽军粮仓。
“你们也知道,我没有不杀俘虏的习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听到我想听的,自然会放你们回去,否则……”
谢烬目光扫过地上众人,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为首那人道:“我们没什么可交代的!”
谢烬抬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一下:“我叫朝鲁。”
“朝鲁。既然你不说,那我猜猜,乌恩其急着打我粮仓的主意,是不是因为自己快要耗不下去了?听说你们汗王老了,几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乌恩其母族式微,想来并不受宠罢?”
“胡说!”朝鲁梗着脖子,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一派胡言!”
谢烬嗤的轻笑:“你汉话学得这么好,难道没学过一个词叫‘喜怒不形于色’么?我不过是猜测,你便如此大反应,看来是被我猜准了。我再问你,乌恩其驻军在哪,有多少兵马?”
这次朝鲁学聪明了,瞪着谢烬闭口不言。
“不说?那我继续猜。你们粮草不足,想必不会驻兵在太远的地方,此地往北两百里有条河,河两岸地势平坦,有水源和马草,没猜错,你们就驻扎在那儿罢?至于兵马……乌恩其但凡有个四万人,也不会如此畏手畏脚,所以我猜,他这次至多只有三万人。”
——战报传回京城时说的是七万燕军,然北燕内斗严重,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这七万人必不能全在乌恩其手里。如此看来,大燕这个有本事但不受宠的王子过得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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