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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无缝衔接坐到了林濯音身边,爱怜地拍了拍林濯音的手,“妹妹哪里有错?要我说,是妹妹受了委屈。剪秋,我记得额娘今年又赏赐我几枚螺子黛?”
剪秋上道地说,“是呢!德妃娘娘慈爱,足足赏赐了十枚。”确实不少了,康熙后宫人多,高位妃嫔也多,德妃自己也就分到两斛(一斛螺子黛大约十二三枚)。
宜修吩咐道,“妹妹喜欢远山黛,这眉毛缺了螺子黛总是差了些韵味,等会儿让甘草带回去六枚。”
林濯音虽然苏醒,可脸色依旧苍白,宜修也就不多留,叫人备了轿撵,将林濯音抬回悠扬居修养去了。
林濯音走了,其他人可没散呢!尤其还有年世兰这个刺头。
宜修坐定不说话,吕盈风知道自己该先开口了,“温府医和江府医医术出众,他们两人一同为林格格诊治,都说林格格是晕厥,年姐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年世兰白了一眼吕盈风,“姐姐我不过是怀疑,吕妹妹这一开口就要质问,姐姐又不是府医,能直接诊断出林格格的症状是真是假。”
吕盈风把玩着腰上的珠络,这是妙晗给吕盈风打的,吕盈风喜欢得很,每一次来请安都要带着。
“年姐姐也知道自己不通医术,刚才那斩钉截铁的样子,妹妹还以为姐姐是华佗在世呢!”
费云烟看着局势,开口说,“要妹妹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林格格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学些下三滥的手段,然后又被婢女学了去,哪有今日的苦果?”
吕盈风不屑一笑,“敢问林妹妹是什么身份的人?是像年姐姐李姐姐那样的侧福晋,逢年过节还要跟外面来往?还是说像妹妹一样,膝下抚养着孩子?
若都不是,林妹妹不过是在自己院子里自娱自乐,不知道怎么碍了费格格的眼,竟要被扣上这样的罪名!”
吕盈风目光炯炯,直把费云烟吓了一跳,她小声说,“要真是自娱自乐,何必又在王爷眼前献媚?”
宜修出声,“无论是自娱自乐,还是为了取悦王爷,林格格都说不上错处。既然羡慕林格格得宠,不琢磨着博王爷的喜欢,却天天琢磨些伤人恶语,长此以往,王府哪有宁静的时候?”
费云烟顶得住吕盈风,却顶不住宜修的威压,她惶恐地说,“妾身失言,请福晋恕罪。”
年世兰没想到费云烟这样的不中用,可还要替她出头,“林格格这样行事,让底下的人有样学样,今日是百合,明日是不是什么玫瑰、菊花都要往王爷身上扑?那王府同样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宜修气定神闲,“王爷正是考虑到这件事,所以对百合下了重罚,还叫奴才们去观刑,如此重拳之下,若还是有人不知死活,那本福晋就要考虑背后是不是有人捣鬼了。”
听到意味深长的‘捣鬼’二字,年世兰握紧椅背,她不确定宜修是不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强作镇定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贪欲自然就会做坏事,哪里还需要人唆使?”
宜修似笑非笑地说,“是吗?年侧福晋就这般肯定?”
不等年世兰回答,宜修就让人散了,这一日真是糟心事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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