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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沈长洲震惊了,他诧异地凑过脑袋来,“这甪端将军瞧着如此威猛,竟是吃素的?可它如此大的块头,得吃什么样的素斋才能维持体力?不应该啊,我之前养的小狗也爱啃肉骨头啊,还真没听过不吃肉的狗。”
凌越:……
沈婳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大哥哥,王爷是在逗我们啊,犬兽不食肉这样的鬼话,你怎么会信啊!”
想逗的没逗着,不想逗的倒是眼巴巴的上钩了。
刚说着这犬将军,那边就有个身披盔甲的将士紧跟着一团漆黑的巨兽奔跑,它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到了跟前,瞧见凌越它很是兴奋。
围着他的烈驹来回转着圈,还时不时地仰天嚎叫两声,别的马儿与周围的人,都被这声音惊吓地不敢前进,唯有凌越身下的烈驹,丝毫没受它影响。
甚至在它连吼了几声后,那赤红的烈驹,抬着前蹄朝着那犬儿踹了下,它竟真的不再乱嚎,垂着脑袋乖乖地跟着。
“王爷,已经带甪端将军遛过弯进过食了。”
凌越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而他身旁的另一个小将士,则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轻声地凑近提醒,“爷,陛下半个时辰前,就召您去御驾有事要说,您看是不是该过去了。”
他的目光在沈婳与沈长洲身上扫了下,方冷淡地嗯了声,又如来时那般随性地又离开了。
让他们兄妹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这就又走了?
沈长洲斟酌了下用词:“王爷倒没想象中那般难相处。”
沈婳还在看他离去的方向,直到瞧不见背影了,才收回目光,“是世人总该带着偏见看人。”
听传闻说他杀人如麻,便觉得他凶暴残忍,但她没资格去说别人,初见凌越时的她,也是这般愚昧无知。
“你这口吻怎么越来越像父亲了,风尘太大赶紧进去,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围场了。”
这个时节,沿途的风景也没什么看头,她方才已经看腻了,便乖乖地应了声,钻了回去。
赵温窈自沈长儒出现,便很老实,连凌越过来都只行过礼就没再吭声。
上次进宫时她就发觉了,赵温窈好似对凌越很在意,那会她以为是赵温窈头次见着这么锋锐的人,被吓着了。
可后面,每回凌越在,她都会有些不同的反应,就像刚刚,她便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不过梦中并没有关于这两人太多的过往,她也没细想,这会靠在软枕上,冷觑了对面人一眼。
她这表妹还真是胃口不小呢。
马车虽然宽敞,又垫了好几层厚厚的软垫,但坐了大半天还是有些难受,除了吃东西没别的消遣。
沈婳多吃了两块芙蓉酥,便觉噎得慌,恰好杏仁煮了壶新茶替她倒上。
她便端起杯盏要喝,就发现她的杯沿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些许樱色的口脂,她平日是不擦脂粉的,可今日起得太早,她的气色不大好,杏仁才给她上了点淡淡的口脂提神。
沈婳的脑海里闪过些许画面,是方才杏仁给她倒了茶水,她刚抿了口,兄长就来了,她随手便又放下了。
而后是凌越说口渴,她脑袋发懵完全不记得喝过,就把这杯几乎满满的茶递了出去。
她乌黑的双眼蓦地睁圆,难怪那会凌越接过时,略微停顿了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想来是那会就发现了!他也没说,竟然就这么就着那杯子喝下去了。
沈婳盯着杯沿那淡淡的口脂,发现上面似乎被什么东西擦过,印子几乎浅到看不出了。
她的眼前猛然浮现出凌越那单薄,抿成一条线的唇瓣,上回他不小心擦过她的耳尖,湿热柔软,又略带粗糙的颤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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