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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沈婉和云洛川与家人分别,踏上了前往皇城的路。
才九个月的小长乐,哭得好不伤心。
小子安也不舍与爹娘分别,一直在抹眼泪。
在爹娘把妹妹交给他时,他又收起眼泪,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妹妹,等爹爹和娘亲回来。
沈婉也舍不得,哭了一场,上了马车后,云洛川安慰了她好久,才止住哭。
那皇城对沈婉来说,也并非什么好地方,她是万万不能带着两个孩子去冒险的。
所以,才狠心将一双儿女,留在家中,让婆母帮忙照看着。
随行伺候的人,带的都是嘴巴严实,又信得过的人。
慕青也在,他也易了容。
这一路,沈婉和云洛川都行得很慢,走了二十天才到达皇城。
一踏入皇城的地界,沈婉便戴上了易容的面具。
离皇城还有十里路,沈婉和云洛川下了马车,走进了路边的茶寮。
沈婉脚步蓦地一顿,目光落在坐在桌子旁,用手扇风,梳着妇人头,身旁还放着装着香烛的年轻妇人身上。
“怎么了?”云洛川小声问。
他这么一问,那年轻妇人,似察觉到沈婉在看她,也抬眼看了过来。
“没什么。”沈婉收回视线,背着那年轻妇人,坐在了另一张桌子的凳子上。
秋菊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一对走进茶寮年轻夫妇,眼中亦有惊艳之色,在对方收回视线后,她正要收回视线,但却在看到对方的背影后蓦地一怔。
这个背影,好生熟悉。
秋菊今日是出城上香的,她家圆圆病了几日都不见好,婆母说要去庙里求求神,还说走路去,才更显虔诚,菩萨才能听到她的祈祷,让圆圆尽快好起来。
所以她也没坐马车,走了十里路,实在是渴得不行了,才走进茶寮歇脚喝口茶。
“来两壶好茶。”慕青冲茶寮的伙计道。
“好勒。”伙计麻利地泡了两壶好茶。
云洛川和沈婉坐了一桌,随行的人坐了一桌。
随行的人都是江州人,喝了一口茶,便吐槽起来。
“这茶,跟咱们江州的茶差远了。”
“是呢!”
“诸位是从江州来的?”伙计随口问道。
“是啊!”
伙计笑说:“你们江州可是产贡茶的地方,我们皇城的茶肯定是没法比的,我们这茶寮的茶,也就是能解渴而已。”
“听说,江州县主要来皇城,你们一路从江州来,可在路上遇上了。”
随行的人都不说话了,看向慕青,后者直接说:“没遇上。”
然而这一通对话,却让秋菊瞳孔一怔,死死地盯着前头的背影,眼眶渐渐泛红。
她知道这位夫人为何眼熟了,因为她就是夫人呀,她伺候了夫人那么多年,于她朝夕相处,又怎么会识不得她的背影呢。
夫人定然是易容了,所以她才会没有通过夫人的眼睛,就将她认出来。
秋菊虽然没有问过谁,但从听说江州县主这个名号后,她就猜到了这位江州县主的真实身份。
江州县主要来皇城参加宫中的中秋宴,她也知道,想着到时候若是能见上一面,远远的瞧着夫人过得很好,就是好的了。
没曾想,夫人刚踏入皇城的地界儿,就让自己给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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