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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所握的是一柄难得的宝刀,但在这如狼似虎的衙役面前,竟有力不从心之感。明明他已经击碎了他的单刀,但不知为什么,这衙役却给他一种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的恐怖感。仿佛所有对手制造的困境,都进一步激发了他血液中潜藏的凶性。司空一双利眼仍一眨不眨地盯着黑衣人,手中所持的尖刺却已经不见了。陈原礼隔着半个庭院的距离,压根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操作的。不过在见识过了司空改制的手弩之后,他手里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陈原礼跑到近处,几乎勃然大怒,“曹大人是想要杀人灭口吗?!”曹溶听他口称“曹大人”,就知道这人是知道他身份的。他冷冷瞥一眼颠倒黑白的陈原礼,语气恶劣,“你瞎啊?!”不瞎怎么会看不到,明明是他的人被小衙役压着打?!到底是谁想杀人灭口啊?!陈原礼怒不可遏,“司空只是普通衙役,曹大人动用的却是曹家私卫。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曹家的私卫武艺出众?!”曹溶简直想要破口大骂了。他的私卫,差点儿就被这疯子衙役给干掉了好吗?!陈原礼寸步不让,“曹大人不该给我等一个交代吗?”曹溶看到私卫一脸惭色,又硬生生的把一腔热血强咽了回去,“这不是我曹家的私卫,是皇城司的禁军!”陈原礼淡淡扫一眼那形容有些狼狈的禁军,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司空。一肚子的怒气好像稍稍的平息了那么一点儿。但他表面上仍然十分强势,“曹大人自告奋勇要当向导,在下还以为大人是要对我们的人有所交代,没想到到了这僻静之处,就对在下的同事下手了……”曹溶心中激怒,表面上反而迅速的平静了下来。他神色有些阴沉的扫了一眼司空,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想对你们的人下手。我只是想拦住他,有些地方,不能让他搜。”司空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一些,这个曹溶,好像也是有身份的人。能被陈原礼称一声“大人”,司空脑海中各种念头转来转去,暗想难道曹溶跟张鸿一样,都是皇城司的人?!皇城司也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司空觉得,这一项就与曹溶的所作所为比较吻合。陈原礼寸步不让,“既不让搜,何不明说?!”曹溶有些郁闷的看看他。他能说他只是想探一探凤随的手下都是什么深浅吗?!他以前只知道凤随是个不爱说话的沉闷性格,怎么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下竟然这般伶牙俐齿呢?“我不想跟你们吵架。”曹溶的脸色更冷了,一双眼睛简直要喷火,“搜查玉香楼可以,找人问话也可以,所有明面上的流程,曹某人都会配合。但是有些东西,不该你们知道的,请恕我不能通融了。还请这位小兄弟把刚才从顾娘子房中搜到的铜管交出来。”细心陈原礼朝着司空望了过去,目光疑惑:什么铜管?司空长话短说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从顾娘子的闺房里找到铜管的经过,又强调说:“珍珠鞋与这顾娘子有关,她也是人证。”曹溶寸步不让,“大理寺办案,曹某全力配合。然,曹某人手中的案子,也请各位不要插手。”言下之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陈原礼猜不出铜管里会是什么东西,一时间有些踌躇。他知道他家大人的处境也不是那么稳固的,不好四处树敌。但若是这物证与案子相关,就这么轻易给出去,倒是他的过错了。司空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耐心等着陈原礼做决定。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还在不住地打量曹溶。他对这个隶属于帝王的特务机构还是很好奇的。不过如此一来,很多事倒是比较好理解了。比如张鸿与他之间的交情,他也愿意配合张鸿用画船来疏散群众,等等。曹溶也注意到了小衙役在打量他。曹溶虽然竭力端出一副从容的派头,但心里实际上是非常郁闷的。他是听了张鸿的话,想要试探一下,凤随身边那个能够破解机关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位面生的小衙役。没想到,小衙役不但有脑子,而且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陈原礼也不打算与皇城司就这么僵持住。他问曹溶可否看一眼铜管里的东西,然后再交还给他。曹溶一口拒绝了,“这里面的东西,与你们的案子无关。”陈原礼点点头,“既然曹大人这样说,可否留下手书?一来我们不好将物证轻易交出,二来,也请曹大人做个人证,证明这东西确实与案情无关?”曹溶思忖片刻,觉得不留下这么一份手书,铜管大概是要不回去了。便也不再拖延,干脆地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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