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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或微微蹙眉。
他偏开头避开平阳长公主那格外令人不适的视线,韩长生也是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他心说:我曰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平阳长公主?
美则美矣,但这眼神怎么比秦淮河的姐儿还不正经?
凌或和韩长生抱拳行礼之后,便活生生好似两根人形木桩,他们不声不响的往那里一杵,不约而同的装聋作哑起来。
......还别说,他们心中还是头一次这么想念李遂宁......
韩长生心里直骂娘。
李大公子,你倒是快来啊!
赶紧把你家的浪媳妇领回去!
想到平阳长公主在京中素来的传闻......感觉被她夸奖容貌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如此不走心的敷衍态度几乎完全不加遮掩,不过平阳长公主似乎也并不以为意。
——越是武道上的天才,通常便越是傲气,这个她能理解,更何况......
她笑吟吟的将视线如同软刀一般,从两人俊俏的不相上下的脸庞上不轻不重的划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如此少年风流的清隽少年?
她自诩对于美男子,一向耐心十足。
看来九门提督府附近的线报人所言不假,这两名少年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及弱冠。
一个清冷俊逸,一个明媚阳光,恰好都是她喜欢的那类美男子。
平阳长公主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全然被凌或和韩长生吸引了,以至于于安安跪在地上行了许久的跪礼,都不曾被叫起身。
长公主不放话,她自然不能自行起身,否则就是对上不敬的大不敬之罪。
凌或他们几人不禁微微皱眉。
韩长生从来都是憋不住话的,于是搔了搔头,试探性的伸手指了指于安安,道:
“长公主殿下?我们的同伴可还在跪着。”
平阳长公主似乎才注意到庭院地上还跪着一个一丝不苟、行着跪拜大礼的于安安。
于是,她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见于安安态度少见的恭敬、容貌也并不如何出众,倒也对她没什么敌意,于是心情颇好的决定高抬贵手。
“这位姑娘也是两位小公子的同伴吗?那就起来吧。”
于安安轻轻的说了一声“谢殿下”,然后行止间没有任何逾矩的恭敬起身。
她轻轻退到了凌或、谢昭他们身边,也乖觉的做起了不言不语的壁画。
平阳长公主含笑试探。
“两位公子如此年纪,便已在武道上小有所成,真是了不得呢,还未请教两位师从何处?”
她虽然并不知凌或和韩长生的修为深浅,之前她本以为这外院客舍中居住的四人中,必有一位是李遂宁的未婚妻——可是直到见了他们四个本人,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无他,这两名女子年纪虽然尚轻,但是一个唯唯诺诺一身小家子气不似名门贵女,而一个尽管脸上带着奇奇怪怪的面具、却也依旧能看出面具下是一张天生带着丑陋胎记的脸庞。
——这样的两个少女,又怎么可能是李肃河为李遂宁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那么如此想来,这四人能得到李肃河礼遇的唯一原因,想必便是因这两个少年人师出江湖豪门,师门中的亲长曾与李肃河有旧、甚至是关系匪浅了。
谢昭、凌或和韩长生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这位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还是那位他们即将探查的柏大都督的外孙女,还是能避则避,能忽悠就忽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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