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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闪烁,手指松开,让他无力摔落回他原本躺的位置,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来到窗边,窗户是打开的,此时在夜风中发出”吱呀”的摇曳声。
伸头看了眼,就看见窗边有一根向下延伸的水管,锈迹斑斑的水管还有被鞋(或者说是脚掌)重重踩踏、攀爬过得痕迹。
从凌乱的踩踏痕迹来看,这爬墙技术并不太行。
……大概某只大型猫科动物挠了人后,自认为可以飞檐走壁,实则笨手笨脚地从三楼顺着这水管爬下去了。
”……”
贺津行沉默了几秒,心想电影分级确实是有必要的——
那种特工主角如猫有九条命、能从几十层楼空手往下滑还能活着、打着动作片旗号的科幻电影,根本就是导向不好,少儿不宜。
伸手体贴地关上了窗。
再到走廊,捡起那双被扔掉的靴子收到四楼他的s室。
洗手间不急不慢洗掉了手上拎别人头发时沾上的血液。
贺津行不急不慢地回到一层,他下来时,两个被手铐铐在钢管舞的杆子上的古惑仔还在闲聊——
“龙哥他们找到人没?”
“没,让那逼崽子跑了。”
“啊你妈的,那这加班的意义是啥啊!”
“不知道啊,好蠢啊……烦。”
面无表情地经过他们,贺津行随便找了个距离他最近的警官,告诉他三楼发现有个伤员,伤势比较严重,可能需要优先处理。
在他和阿sir交代楼上情况的时候,贺然像是一阵狂风卷了进来,一路连推带撞,穿过人群,冲他又蹦又跳地吼:“小叔!小叔!我刚才打电话问了苟安家里,她妈妈说她刚才有打电话回家!她没事的,只是有点害怕,但是早就顺着人群逃出来了,手机在那个过程中弄丢了,她这会儿喝多了,正在朋友家——”
他喋喋不休语速很快,但难掩兴奋地一口气说完。
看上去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像是庆幸刚才没有因为自己的疏忽捅出太大的篓子。
侄子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串,贺津行闻言,礼貌地打了个手势中断了与阿sir的谈话,这才转过头,没头没尾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说,她还喝酒了?”
“啊,喝了点,我生日嘛!但是没事,也没耽误她顺利出来啊——”
“嗯。”
贺津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也回去吧。”
“?”
男人平静的面容反而让贺然原本骤然放松的心情紧了紧,就像是敏锐的生物永远能够准确捕捉到空气中微动的危险预兆。
到了嘴边庆幸的话突然停顿,少年盯着面前其实比他年长不了多少、但辈分上实实在在略高一筹的长辈。
“怎么了吗?”贺然问。
“没事,”贺津行说,“你先回家,今晚这么乱,老爷子该为你担心了——”
贺然缓缓地点点头,刚想转身走,就听见男人不急不慢地说完了后半句。
“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亲自去跟苟家商量你和苟小姐解除婚约的事情。”
低沉缓慢的声音落地有声。
平静得就像是每日新闻联播过后,一定会播报天气的气象员在提醒大家,明日有雨,出门请务必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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