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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娇小的少女和那只乌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驼燃霄这才一拉缰绳回转过身子,随意地问道:
“阿尹叔,您看方才那个少女怎么样?”
被她唤作“阿尹叔”的中年男子饮下一口烈酒,方道:“看不出深浅。”
这是一个轮廓深邃的英俊男人,蓬乱的长发用草绳随手束在脑后,裹着一身洗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宽大麻袍,满脸褐色胡须,看起来不像个护卫,倒像是个什么洒脱不羁的浪子侠客。
他擦了擦胡须上的水滴,漫不经心地伸出四个手指头:
“但我可以感觉到,她至少观刻有——这个数的符文。”
周围的护卫闻言都悚然一惊,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四种符文!!
“那不是都可以跟火焰山上的那位相比较了么……怎么没听说近年来大荒还有观有四种符文的新天才?”
“是不是被大族藏起来的少年天骄?一直等到英才大比才肯放出来?”
骆燃霄回头制止护卫的窃窃私语:“好了,都别议论了——给骆驼们采来骆驼刺了么?采了来便上路,做自己的事情去。”
方才还在七嘴八舌的护卫们齐齐正色肃声:“是,少主!”
“你觉得有把握对付么,燃霄?”
中年男人又大喇喇地饮下一口酒,斜斜地看了一眼身旁越发有少主威仪的少女。
“不知道;但我会尽力。”骆燃霄答得也很干脆。
“其实对战也并不是只看重符文种数,我看她——”
她回忆起谢挚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红了耳朵的可爱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续道:
“我看她心思澄澈纯透,不攻心计,或许也不难对付。”
“你问出她的氏族来历了么?说不定,她真是个什么被大族藏起来的少年天骄呢。”
骆尹吹了声口哨,唤来在天空中盘旋的金雕,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金雕脖颈上的羽毛,摇着头笑道:
“你知道,一人一鸟便敢穿越大荒的人可不多见……何况我看她年岁不过十五,便更值得称道了。”
“也说不定只是穷呢?那些穷匮氏族的子弟没有长辈护卫,即便危险,也不得不一个人穿越大荒。”
骆燃霄不置可否,刷刷在白锦上写下几个字,将它卷起来塞进金雕脚上的竹筒里:“她说她是白象氏族的——您可有听闻过?至少我从未听过这个氏族。”
她又道:“何况,她连我们紫云驼族都没听说过……就算她是被大族从小藏起来教养的天骄,竟然会无知到这种地步么?”
“啧,白象氏族?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
骆尹挠了挠脑袋,皱着眉认真回忆了一番,还是回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氏族名称,只得作罢,“算了,想不起来。或许真的只是个走运出了天才的普通氏族吧……”
“不论怎么说,大荒之中有四种符文的天才,而我却不知道,那便说明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
骆燃霄一展手臂,放飞金雕,看着它如离弦之箭一般骤然消失在天际边,“既然现在知道了,那我们也不能不互通有无,早做准备。”
她的神情平静而又坚定,“阿尹叔,你晓得我的志向……这次雍部英才大比的魁首一定得是我。”
不久后。
定西城内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里,一个清秀的少年醉醺醺地从桌案上爬起来,一张口便又打了个酒嗝,熏得立在桌子上的金雕嫌弃至极地连连躲避。
少年拆开金雕脚爪上的小竹筒,当即便醒了八成酒意,抱着脑袋哀嚎一声:“啊啊,怎么又有四道符文的天才,不活了!”
在奔往定西城的路上,一个魁梧的青年兴奋不已,飞身跳下一匹神俊至极的赤红飞马,冲进帐篷里朗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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